“處長,那天的事情,他倆都沒講明白,我當時---”
何雨柱抬手截斷楊為民的話,並把話題拉回今天的事情上,“揚為民,照你剛才‘走路遭妄災’的說法,你從未碰到我的車和氣閥是吧?”
揚為民咬緊牙關,堅持道:“沒碰過!”
“哦,是嗎?”
何雨柱抓住揚為民的手,用力向上一翻,掌心上赫然有數道紅褐色的機油印。
果然,他在動氣閥之前,還動了車鏈子。
“這...是我下午去車間採訪時,不小心碰到的。”
揚為民瘋狂找補。
“你今天沒碰過一輛二八大槓?”何雨柱逼問。
“絕對沒碰過車。”
何雨柱按住揚為民的肩膀,用力一旋,迫使他轉身背對著領導們。
白色的襯衫上,除了灰塵外,還有清晰可見的車輪印。
靜,死一般的靜寂。
揚為民心裡咯噔一下。
他身子不動,頭卻往後扭,瞥見肩胛骨處的車胎印後,全身驟起雞皮疙瘩。
“我---”
揚為民大腦飛速運轉,思索合理藉口。
“總不能是你逃跑時,我放下掃把,舉起一輛二八大槓,掄你後背吧?”何雨柱面露譏笑。
揚為民瞳孔地震,他正準備脫口說出這個扯蛋的猜想呢。
話,被人搶先說出!
他氣得滿臉通紅,半天崩不出一個字來。
領導們見他如此,立刻意識到他剛才在撒謊。
“唉,是宣傳處工作不周,對下管理不嚴,瞧,基層員工犯了錯,還得由後勤部抓錯和教訓。”為首者說道。
人精啊,僅憑穿著打扮,就能猜出是後勤部的。
何雨柱聽出處長話裡的警告之意,打馬哈哈道:“嗐,我啊,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巧看見揚為民在幹壞事。”
“啥教訓不教訓的,我就是氣急了,打他幾下洩洩私憤。”
“我拽他上樓,一是逼他道歉,二是想借個氣筒使使。”
這事,往小了說,是兩個男青年的私仇,往大了說,是宣傳處的人,在打自家的臉面。
處長見對方很上道,滿意的點了點頭,“揚為民,廣播站的臉,都讓你丟進了,還不趕緊跟人道歉。”
“是啊,小揚,你快點跟人道歉,別讓我為難。”
揚為民頂頭上司催促道。
小領導、大領導一同發話,揚為民不敢不從,他攥緊拳頭道:“對-不-起!”
聲如蚊吶,還含含糊糊的。
何雨柱歪頭支稜起耳朵,“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對-不-起!”揚為民咬牙切齒。
“啊?你說啥?麻煩聲音大點,沒吃晚飯,還是腎虛啊?”
“我-說-對-不-起!”
這一會,每一個字,都是揚為民吼出來的。
何雨柱掏了掏耳朵,我又不聾,喊那麼大聲幹嘛?”
不是你吵著聽不清楚嘛,揚為民肺都快氣炸了。
“我呢,並非是不大度的人,我接受你的道歉,往後啊,咱倆都甭再提這件事。”
“不過,你可真有膽,當領導們的面都敢扯大謊,若不是證據確鑿,‘無故殘害工友’的大鍋,可就扣我頭上了。”
“嘖,揚為民,你那張嘴真讓人佩服,施害方,愣生生說成受害方,之前,在你手上栽跟頭的人,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吧。”
“你呀,收斂一點吧,小心別人找到證據翻案。”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處長聽了這話,立刻審視起揚為民,他可不想看到宣傳處裡有一顆定時炸彈。
“我...我沒有,別...別聽他胡謅。”可惜,沒人信他的話。
“那個,誰那有氣筒啊?”
“等著。”一矮胖男子,拐進一房間內,拿回一氣筒遞了過來,“用完,放行政樓大門後頭就成,明早會有人取的。”
“好的!”
何雨柱接過氣筒往樓梯口走,路過揚為民身旁時,還挑釁瞪人,氣得人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都不知道疼。
他下樓來到存車處,扶起二八大槓,捏了捏後車胎,飽飽的,捏不動它。
上好車鏈子,用氣筒把前胎打鼓,在草叢扒拉好大一會,才找見氣閥上的黑帽。
擰好黑帽,把氣筒放到門後,便推車往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