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道,“野雞肚圓,尾巴上還長著彩色的羽毛,大煙炮一湧上來,那些野雞們,就得往屯子裡跑。”
左大軍點了點頭。
“屯子裡,會把當年收下來的大豆秸稈和玉米秸杆堆起來。豆杆又細又密,最暖和,杆堆暖和;玉米杆粗,杆堆裡還能竄風進來。有人說傻狍子,其實野雞比狍子還要傻,一股腦地就鑽進秸杆堆裡。”
“母野雞還好,身體全部能鑽進去;要是公野雞,那條閃光光的尾巴就從秸杆堆裡戳了出來,你只要輕輕一拉,就能把野雞拉出來。”
“可是,那種日子很久都沒有再出現了。”
左大軍輕輕地笑了笑,他看著長毛,低聲說了一句話。
“你信不信地球是活的?”
“朋友。”長毛一邊想一邊說,“我是一個普通人,運氣好的話,打打獵,種種地。不想幹點別的,我不是做薩滿的料。地球是不是活的,我不懂,不過現在這種狀況,我覺得,我都感覺什麼都救不了……”
“什麼都救不了你了?”左大軍低聲說道,“但是我覺得,我們的地球是活的。”
長毛苦笑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賀旋和羅子,有個詞叫什麼來著,代溝。
對了,代溝。眼前這一切的災難,以及出現的暗示,預示著一種情況,人類可能會在即將到來的災禍之中,遭受到滅頂之災。
長毛覺得,差不多就完了,也沒有什麼機會。反正活了這麼多年,命是已經賺夠本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天吧。
“你知道嗎,我在賭一件事。”左大軍低聲說道,“我在賭地球能做出回應。”
“回應?”長毛說道,他對人的心理沒有研究,不知道人在死亡之前,往往是對奇蹟充滿了渴望的。
如果身邊有個心理學的專家,就會對左大軍說道,“你不要指望天上能掉一個救生圈,你和當年泰坦尼克號的落水乘客們一樣,即使你現在有救生圈,大西洋冰冷的海水,也會把你凍死。”
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
“我在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