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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最後決定坐兩個小時的地鐵直達最近的海邊,兩人都事先列印了假條,先線上上向輔導員請假,收假後再給她和安全委員補交假條。
&esp;&esp; 尋海餘韻
&esp;&esp;他們奉行著輕裝簡行的原則,都只背了一個書包,而國慶假期雖然業已過半,但地鐵站依舊人山人海,熱度絲毫未減。
&esp;&esp;“太恐怖了,中國人怎麼這麼多。”卓蔚成差點就被卡在了門外,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當中。
&esp;&esp;鬱景徐稍微往後挪了一點,好讓對方能抓住他空出來的吊環,快速行駛的地鐵內擠滿了乘客,他不得不勉力維持著站姿,才能不被人擠倒。
&esp;&esp;而卓蔚成尋隙擠過來後,兩人幾乎面對面地“貼”在了一起,如此靠近的距離讓鬱景徐一直不敢直視前方,亦不敢主動和對方搭話,唯恐平添尷尬。
&esp;&esp;好在才剛坐過了幾站,車廂內就開始“洩洪”,甚至還空出了幾個位置,鬱景徐立刻如蒙大赦般地竄了過去,戰戰兢兢地坐下。
&esp;&esp;卓蔚成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景徐,你怎麼了,是暈車了不舒服嗎?”
&esp;&esp;“我沒事!”他如夢初醒後的聲音就像打了雞血。
&esp;&esp;對方繼續擔憂地望著他,從腰包裡掏出一盒暈車貼,順手就撕開兩片替他貼在耳後,再三叮囑道:“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其言語之坦蕩和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esp;&esp;做完這一切後,卓蔚成重新抓回著吊環,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拉開了不少,但依舊是在面對面。
&esp;&esp;所幸這次才過了幾分鐘,心間那股突如其來的尷尬感就徹底平息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弄清其產生的原因,便又到了該轉車的時候。
&esp;&esp;下一個車廂內的乘客出奇得少,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坐上了末班車,他們並肩坐下,聆聽著車內關於旅遊景點介紹的廣播。
&esp;&esp;卓蔚成見他臉色恢復了正常,於是開始主動和他搭話道:“你去看過海嗎?”
&esp;&esp;“去過,不過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esp;&esp;“我也這麼覺得,去過之後就會發現白色沙灘真的是稀有品,海水的顏色也讓人半點都聯想不到天空。”卓蔚成靠坐在窗前,陷入過往的回憶之中。
&esp;&esp;暈車貼清涼的感覺刺激著鬱景徐的耳後,讓他有了開玩笑的精力,“照你這麼說,選擇去看海似乎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esp;&esp;卓蔚成極其偶然地在他面前搖頭,道:“我還是挺喜歡去看海的,每次都能在那兒留下新的回憶,甚至你什麼都不必想,只是單單坐在那兒,都能有種被治癒的感覺。”
&esp;&esp;海邊是全家難得一起去過的地方,那時候的他還在上小學,喜歡舉著沙鏟在溼潤的沙地上奔跑,即使摔吃了一嘴沙也還能開口大笑。
&esp;&esp;還在上大學的姐姐那時喜歡在海水浴場裡游泳,自己還老是要吵著跟去,結果戴著游泳圈的他根本就追不上她的速度。
&esp;&esp;父母當時又是怎樣的模樣呢?是遠遠站在沙灘上注視著他們,還是壓根就呆在酒店裡沒有跟來呢?
&esp;&esp;時間太過久遠,以至於模糊了他的記憶,不過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那也不再是些重要的事情了。
&esp;&esp;在他兀自感慨的時候,鬱景徐在翻看著兩人加班加點趕出來的旅遊攻略——當代大學牲可以寫不出來論文,但旅遊攻略一定得好好搞出來。
&esp;&esp;“我們可以去海邊看日落,再試試運氣看能不能碰上‘藍眼淚’。”
&esp;&esp;所謂藍眼淚,是由一種名叫海螢的熒光浮游生物,通常生活在海灣之內,當他們身體中的發光腺體受到海浪拍擊等刺激時,腺體就會開始釋放出淺藍色的光芒。
&esp;&esp;因為海螢的生活習性,這是一種只有在夜間才能欣賞到的奇景,亦有限定季節,他們現在應該算是趕上了“藍眼淚”浪潮的尾聲。
&esp;&esp;鬱景徐調出了網路上的圖片,指給卓蔚成辨認,後者爽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