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了幾分緊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esp;&esp;孰料卓蔚成“噗嗤”一笑,“你別緊張啊,我說這些是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esp;&esp;卓蔚成看著鬱景徐半張臉都暈染在淡黃色的燈光下,只有嘴角牽扯出一點極為剋制的弧度,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將他的靦腆暴露無遺。
&esp;&esp;他微張著嘴,卻不知要怎麼接話,只得悶聲道:“學長早點休息,我上去睡了。”
&esp;&esp;鬱景徐關上臺燈,赤腳踩上了鐵架梯,卓蔚成在他身後輕聲道:“你可以和輔導員說明情況,這樣還有去面試班委的機會。”
&esp;&esp;他動作一頓,像是詫異自己的心理被對方所洞察,但他拒絕時顯得毫不猶疑:“能者居之,我還不夠格。”
&esp;&esp;在一片黑暗中,鬱景徐沒有等來身後人的後文,只聽得一句“學弟晚安”。
&esp;&esp;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晚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眠,但此夜的夢境格外漫長。
&esp;&esp;即使是在高三最焦慮的那段時間裡,鬱景徐依舊鮮少做夢,往往是機械地躺下,然後機械地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刻醒來。
&esp;&esp;他夢見了那棟老舊的教學樓,最高層拐角處的教室上掛著“高三十班”的銘牌,穿著一身藍白相間校服的自己坐在第一排的中間。
&esp;&esp;高三時都是按成績選座位,他一直都是班級、年級上的第一名,甚至於在他最後高考發揮嚴重失常的時候,他都沒有跌下過第一的位置。
&esp;&esp;鬱景徐之所以選了這麼個區位條件不佳的座位,就是為了時刻警醒自己集中注意力。否則,不時發作的耳鳴會令他難以安坐。
&esp;&esp;熟悉惱人的耳鳴在夢境中捲土重來,他能清晰感覺到那種神經衰弱的痛苦,就像他此刻清楚自己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