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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父母雖然仍有一定的侷限性但已足夠開明,很早之前就明白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孩子平安喜樂,在瞭解到這一切後的鬱景徐反而給自己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在這種寬鬆愉快的家庭氛圍裡,他反而開始更渴望成功。
&esp;&esp;不過後來對他發現自己忽略了,容易被外界左右的人是無法避開人際關係的影響的,其實現在想來這也很正常,沒有人願意聽到中傷自己的話。
&esp;&esp;他知道旁人喜歡叫他書呆子,他起初並不放在心上,依舊埋首於學習,在後來卻發現這樣的聲音確確實實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自己:考試成績下降後,他開始臆想班上有無數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伴隨著指指點點的雜音。
&esp;&esp;也許旁人並沒有那麼在意他,也許這只是他潛意識中的假想敵,但那又如何呢?他還是被徹徹底底地打倒了,倒在了所謂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試上面。
&esp;&esp;在這件事上,父母遠比他冷靜,甚至早就幫他找好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因為學習壓力過大而造成的身體原因。
&esp;&esp;他可以就著這個理由繼續在漩渦中沉淪下去,欺騙自己一輩子,最後甚至還可以在和人聊起高考時插上一嘴:我曾經如何如何風光,奈何高考最後一局定乾坤,把我徹底擋在了“龍門”之外。
&esp;&esp;但也許最大的悲哀便是他永不遺忘,永不言棄,即使知道之前中學時的狀態會在大學繼續上演,他還是選擇了在心中種下了執念的種子,然後眼看著它生根發芽長成新的荊棘。
&esp;&esp;而當荊棘稍有長勢的時候,一雙手便會無懼稜刺,撥開荊叢說著類似想與他並肩同行的話,他知道那是他少有的除卻家人外的親近者,他不知道的是,那也是他以後人生中最大的變數。
&esp;&esp;一開始,他沒有刻意維繫和學長之間的關係,他總是本能地避開過於耀眼的存在,和對方的交往也是出於有來有回的人際法則。
&esp;&esp;他平日裡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慾望,習慣遷就於他人,往往還在批判對方行徑之前就先被對自我的否定所困。
&esp;&esp; 雙向奔赴
&esp;&esp;但當回應變為了一種習慣,內裡客套的成分也在被漸漸置換,他知道自己正離對方越來越近,這種新奇的感受並沒有給他危機感,他在過往中所堅定的“純淨性”人際法則一點一點地被磨滅。
&esp;&esp;或許是過去的學業壓力讓他忽略了這點:當兩個人都在交往中付出真心的話,很容易便能拉進彼此之間的距離。
&esp;&esp;只是他從未經歷過,因此在心底生髮的患得患失讓他更加關注對方的態度,他總是很認真地注視著對方,無形中帶著一種卸去鋒芒的挑剔,實則是內心不知所措的寫照。
&esp;&esp;他實在不習慣這樣的日常,這樣有人時刻陪伴在身邊,就像他們是老友一樣的日常,如果學長表露出一點虛偽的話,他就可以繼續回到之前的殼子裡,繼續去過那種有點孤寂,卻又不會給旁人增添麻煩的生活。
&esp;&esp;但就在短短的幾周時間裡,他發覺自己已經“虧欠”了對方太多,他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旁人圖謀的,就連用來取笑逗樂的樂趣也不具備。
&esp;&esp;然後他自覺把這歸結為了一段不平等的關係,雖然尚能做到相處自然,但他卻已然開始思考,如果有一天這一切改變,比如學長有了更親密的朋友而不再與他維繫兩人關係,那麼他又該以怎樣的態度去繼續和學長相處?
&esp;&esp;這樣的想法現在看來十分自以為是,後來他也幡然醒悟了這點,即使學長每天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很長,那也只是順路的方便罷了,或許在更多自己看不到的時刻,學長在和更多形形色色的朋友以這種方式相處。
&esp;&esp;而自己,又怎麼能妄想在他人眼中是特別的存在呢?既荒唐又自大。
&esp;&esp;認識到這一點後,他並沒有陷入消沉,帶著及時止損的心理和淡然的落寞,甚至還可以自如地調侃自我,人都是會貪戀溫暖的,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遇到那般耀眼的存在……
&esp;&esp;沒關係,只要認清了這點就好,那樣的話,就不會讓貪慾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