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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對方徵求自己意願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esp;&esp;“中午去吃一頓正宗的九宮格火鍋吧，至於其餘的時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好。”
&esp;&esp;卓蔚成瞬間怔住，旋即嘟囔道：“別一上來就這麼直白啊——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esp;&esp;鬱景徐聞言，眼神飄忽地移開了視線，又聽得對方笑言道：“逗你的，我臉皮厚著呢。天氣太冷了，一會兒乾脆就窩家裡看電影吧，這次一定要好好選部愛情片。”
&esp;&esp;他又想起了兩人上次略顯狼狽的觀影經歷。
&esp;&esp; 粉飾破滅
&esp;&esp;數小時後，渝州北站。
&esp;&esp;“我就不進去了，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esp;&esp;陰翳的天氣裡冷感總會變得尤為強烈，說話間撥出的熱氣瞬間便被凝成一陣白霧。
&esp;&esp;卓蔚成最後替鬱景徐整理了下圍巾，故作輕鬆地說出了離別之辭，手卻遲遲不肯放開。
&esp;&esp;後來顧忌著時間和鬱景徐身上所負的笨重行李，他才收回手，勉力衝其一笑。
&esp;&esp;“嗯寒假很短，所以不要太沮喪。”
&esp;&esp;鬱景徐騰出一隻手來向他揮別，然後沒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緩緩邁出的每一步都像裹挾著不捨與留戀。
&esp;&esp;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卓蔚成才轉過身來抬表瞥了一眼時間，好像還能讓他回去換身衣服——他可不想在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再被父母加上一條罪行。
&esp;&esp;下午六點，黑色轎車準時出現在約定的路口，穿著正式的卓蔚成自動忽略了那不斷落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目光，坐上了汽車後座。
&esp;&esp;“出發吧。”卓蔚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中年男人是父親的專屬司機。
&esp;&esp;“好的。”
&esp;&esp;對方的語氣平淡而又疏離，看來從其口中得知今晚具體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仍然打算先用一些簡單的問題加以試探。
&esp;&esp;於是，沉悶的車內還是響起了他漫不經心的聲音。
&esp;&esp;“我爸媽回來多久了？”
&esp;&esp;“在您還未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司機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範圍。
&esp;&esp;卓蔚成不死心地又丟擲了幾個類似的問題，得到的都是這般不甚明確的答案，所以他最後選擇閉上嘴，安靜地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
&esp;&esp;在主城區兜兜轉轉一陣後，轎車直接駛入了位於城邊的老宅，年關將近，宅院內卻沒有任何人氣，就連懸掛於大門兩側的紅燈籠都只為此平添了一種寥落感。
&esp;&esp;待他下車後，汽車再次發動的聲音便應聲響起，卓蔚成身形一滯，透過那扇帶有荊棘紋飾的黑色鐵門，看見了在寒冬臘月裡依舊充斥著綠色的庭院，與他記憶中的模樣正好重合。
&esp;&esp;鐵門並未落鎖，而是留出了可容納一掌的空間，此時此刻，卓蔚成才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歡迎之意。
&esp;&esp;他心下嘆氣，推門而入，待他走出五步後，便與姍姍來遲的保鏢們對上了視線。
&esp;&esp;“先生和夫人在等著您一起共進晚餐。”
&esp;&esp;為首的保鏢在言簡意賅地說完這句話後，順勢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sp;&esp;像是為了下馬威而專門搞出這等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赴的是一場鴻門宴。
&esp;&esp;在進入廳堂之前，卓蔚成最後掃了一眼自己的裝束，然後鎮定自若地在其帶領下走入內室。
&esp;&esp;對面的餐桌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妻，桌面上擺放著數盤幾無熱氣的菜餚，即使是從不挑食的卓蔚成，也看不出哪道菜會合自己的胃口。
&esp;&esp;“爸，媽。”
&esp;&esp;他不卑不亢地開口問候了父母，然後背手立於旁側，任由雙親的兩道視線在自己身上緩緩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