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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已然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鬱景徐卻仍有幾分猶疑，“可是，如果沒有學長的話，躺在這裡的人本該是我，我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去欣賞晚會表演呢？”
&esp;&esp;說到最後，他的兩隻手都於激動間抓住了床沿。
&esp;&esp;卓蔚成心頭一暖，溫柔地注視著對方臉上未消的淚痕，那是為他擔憂過的證明。
&esp;&esp;“我救了你，卻也不願看著你為愧疚感而耿耿於懷，放棄一次享受青春的機會，但矛盾的是，看見你所表露出的擔憂，甚至幾近落淚的場景，我竟然感到十分高興，因為那說明你很在乎我。”
&esp;&esp;“景徐，你總覺得我是個耀眼的存在，那是因為你來到大學之後，接觸到最多的人就是我。而我也有意無意地為了所謂學長的面子，只在你面前展現出較為光鮮的一面，這可能讓你對我產生了某種濾鏡。”
&esp;&esp;“其實我遠遠沒有你所想的那般好，你誇讚過我很多次，但在我心裡你是個極為優秀的人，只是可能缺乏了一點自信。我想讓你去參加迎新晚會，是想告訴你，敢於站在舞臺上的每個人都是耀眼的存在，他們都邁出了心中的那一步，而你也可以在那個夜晚認識很多新朋友。”
&esp;&esp;他把左手覆上了鬱景徐的兩隻手腕，鼓勵性地拍了拍，無聲地等待對方接受。
&esp;&esp;鬱景徐緊咬著下唇，“學長還記得，去吃火鍋那次我說想多瞭解一點學長嗎？的確，在大學裡，學長是我最為親近的朋友，我也一直非常崇拜學長，不僅是才幹，還有那份灑脫的氣度。”
&esp;&esp;“我也有過想當然認為學長几乎無所不能的時候，但隨著認識的時間越來越久，我開始思考，像學長這樣的人，也會有異常煩惱的時刻嗎？他從來不太在我面前表露這些，是不是還不夠信任我呢？”
&esp;&esp;“所以我鼓起勇氣，表達了想多瞭解學長一點的唐突意願。後來也抱著這樣的心情，在海邊問了學長類似的問題。我現在也無法準確描述出學長真正向我傾訴時，內心的那種激動，即使拋開濾鏡，學長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而你那天單獨唱給我一個人聽之後，我也更加明白要邁出那一步的道理。”
&esp;&esp; 卓學長的“幸福”養病日常
&esp;&esp;卓蔚成被他此番真心剖白搞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想到鬱景徐能夠真情流露至此，不知何時臉上已是一片火燒雲的景象。
&esp;&esp;“不過，我剛才想了想，我還是會先去完成好我在機動組所負責的部分，畢竟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等到時候忙完了再趕到醫院來陪學長。”
&esp;&esp;“你啊，一點都不嫌累的嗎？”卓蔚成無奈地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放在他手腕上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esp;&esp;鬱景徐避開了那道視線，輕聲道：“學長知道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esp;&esp;“好好好，現在可還是半夜，折騰了這麼久，還是不知道你睡覺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esp;&esp;那雙手腕從他手下緩緩抽離，鬱景徐再度端坐回陪護椅上，聲音溫和卻又不容拒絕，“學長睡吧，我困得撐不住的話會去走廊的長椅上眯會兒的。”
&esp;&esp;沒等他回答，病房裡的燈光便驟然熄滅，只剩下窗簾未掩，洩露入內的細碎月光映出數道鐵架的陰影。
&esp;&esp;卓蔚成在後半夜裡完全不曾入睡，眼睛時而掀開一條細縫，悄悄觀察著坐在床前的鬱景徐，對方的目光始終側向一邊，但卓蔚成知道，自己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對方察覺。
&esp;&esp;在拂曉即將來臨之際，他才看著對方終於支撐不住，用手支頤著一側腦袋，勉強陷入淺眠。
&esp;&esp;他安靜地注視了一會兒這番景象，然後在閉眼假寐的同時回想著短短几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esp;&esp;在大家都被訝然定身的危急關頭，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鬱景徐即將被撲倒的身影，最先反應過來的依舊是身體，他的腦海中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來阻礙他的行動。
&esp;&esp;也許是時間太短讓他後悔的念頭根本沒有機會生根發芽，反正在摔落於地面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