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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聯想到方才在客廳內的經歷，目睹這一幕的卓蔚成無比難受，他停在原地，站在階上朝那頭喊了一聲“媽。”
&esp;&esp;霎時間，三個女人的視線同時鎖定住他，前兩道明顯帶著審視意味，只有母親的視線中帶上了些許驚喜。
&esp;&esp;但這點兒驚喜的色彩也是轉瞬即逝，她很快便換上了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你爺爺不是要同你談話嗎？你怎麼還在這裡磨蹭？”
&esp;&esp;卓蔚成怔愣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低聲道：“知道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esp;&esp;兩位伯媽和管家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但他們什麼也沒說，有著各自不同的打算。
&esp;&esp;管家領著他來到了三樓盡頭的一間書房前，卓蔚成再次低頭整理了一下衣領，確保自己的儀容儀表沒有任何疏漏後，他敲響了那扇木門。
&esp;&esp;一道低啞的聲音頓時穿過了木門，“進。”
&esp;&esp;卓蔚成擰門將入時，才發現身後的管家已不見影蹤，他只得在些許驚悚中步入書房，見到了那正在書桌前伏案抄寫文稿的老者。
&esp;&esp; 沉惘
&esp;&esp;他輕輕把門關上，走至離桌案不遠處，規規矩矩地叫了老者一聲“爺爺”。
&esp;&esp;對方手上的動作並未因他的到來有絲毫的停頓，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卓蔚成，只得站在原地靜候，同時心裡還不免吐槽著，這是什麼封建式大家長問話前的統一折騰。
&esp;&esp;但即使他深覺度秒如年，面上也依舊沉穩，總體來說他自認還看得過去。
&esp;&esp;然而——
&esp;&esp;“你擋光了。”卓延穆頭也不抬地說道。
&esp;&esp;“抱歉。”卓蔚成迅速移到角落裡，打算讓對方眼不見心不煩。
&esp;&esp;又過了幾分鐘，卓延穆才終於擱下了手中的鋼筆，卓蔚成知道，那是談話即將開始的標誌。
&esp;&esp;因為遭受著病魔的長久折磨，卓延穆的雙頰都凹陷下去，層層皺紋趁勢堆積而上，整個面部唯有一雙眼睛依稀可辨出昔日的光彩。
&esp;&esp;作為這個家庭的主心骨，他經歷過旁人無法想象的過去，如今這道認知上的溝壑同樣橫陳於祖孫之間。
&esp;&esp;平心而論，在被贈予那套平層之前，卓蔚成並未受其多少照料，畢竟自己的父親都為其不喜，自己又何必去奢求什麼隔輩親。
&esp;&esp;“我想聽聽你對自己未來五年的規劃。”
&esp;&esp;蒼老沙啞的聲音瞬間將他拉出自己的思緒，卓蔚成的神情中出現了剎那空白，這是他未曾設想過的開頭。
&esp;&esp;畢竟聽卓啟昕那樣說，任誰都會覺得自己會先被數落一通，沒想到對方的語氣和情緒都異常平靜。
&esp;&esp;卓蔚成深吸了一口氣，大腦飛速運轉著，大致組織好語言之後才謹慎開口。他先是簡單分析了自己所瞭解到的專業現狀和就業前景，然後對自己目前的能力“粉飾”了一二，給出了幾條備選道路。
&esp;&esp;在此期間，他隻字不提轉專業的事。
&esp;&esp;而卓延穆聽後也只是將雙手交叉置於桌面，單單是觀察他的表情，卓蔚成完全看不出對方滿意與否。
&esp;&esp;直到那道銳利的視線隨著對方略一抬眸的動作落在自己身上，卓蔚成才後知後覺地冒出了一點冷汗。
&esp;&esp;“知道麼？這樣的說辭只會讓我覺得，你讀了兩年大學，卻絲毫沒有長進。”
&esp;&esp;卓蔚成沒有急於自證，而是沉默聽訓——他需要了解卓延穆的完整態度。
&esp;&esp;卓延穆卻話鋒一轉，“那套房子的確是用於獎勵，因為我知道，你和你父親不一樣。但令我不曾想到的是，你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竟然可以把前途當作是一場兒戲，去有恃無恐地揮霍你的時間。”
&esp;&esp;“爺爺，我雖然沒有你口中的那種志向，但我不認為我現有的生活是在浪費時間。”
&esp;&esp;這種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