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了。
因為只會有這兩個情況。
因為設定便是如此……哈哈哈……
他轉身回到門內，拿起一個油壺。
這是他與白曉楓交易的最後一部分。
由他完成，帶給他們所期望的死亡。
其實他很像去問問除了白曉楓以外的人，問問他們真的在期待死亡嗎？
但他不敢。
他怕……他看不到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的……任何人。
將油壺中的油倒光，他聽到了腳步聲。
“很不習慣，對吧？”白曉楓換上了一身正裝，不穿病號服的他頗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
石浩靈拿出了另一壺油，傾倒。
“你可以從這個門逃出去。”
“逃過了。”白曉楓盯著那些鋪滿地面的液體，“沒意思。”
油還在傾倒。
“如果…你沒有被關進這裡，你想過自己要去做什麼嗎？”石浩靈問道。
“嗯……拍電影吧。”
“電影？”
“對，關於超級英雄的電影，一個普通人獲得了驚人的能力，然後打擊邪惡，被人陷害，證明自己，最後拯救什麼的故事。”
白曉楓的話語中帶著憧憬：“而且，我想要去扮演電影中的一個角色。”
“誰？主角英雄？還是反派？”
“……”
“一個路人。”
“無關緊要，只是出場過的……路人。”
“……”
“要說再見了嗎？”
“……嘛。”
“那記得路上小心哦，這裡離哥譚還是蠻遠的，啊！記得出去後幫我們關門。”
“……”
石浩靈倒完了最後的油，接著，他點燃了一根火柴。
火柴從哪裡來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只需要盯著那跳動的火焰，然後，看不見任何他許下的願望。
他又一次看向白曉楓。
覺得可惜嗎？
不會有人為他感到悲傷。
因為沒辦法。
他只是一個角色，設定不完善，沒有任何情緒渲染的角色，完全無法令人共情。
沒人會為這樣的人悲傷。
甚至他們都……
他們？
他看向那邊，從始至終，只有白曉楓站在那裡。
沒來由的，石浩靈露出了微笑。
不，
他們，的確都在那裡。
“如果你真的拍了電影，那電影想好叫什麼名字嗎？”他問道。
“嗯……”他簡單思考了一下，“就叫……
《面具人》，怎麼樣～”
石浩靈沒能聽到他最後的回答。
他已經離開了，走之前帶上了門。
看著關閉的鐵門，沒有言語。
我也是假的嗎？
不存在，還是說別的。
走著，他開始思考起很多。
很多。
像那樣的人，很多。
沒有被怎麼描述，只是出現了，然後死掉了。
沒有人會為這種人悲傷……
一些不安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沒有人的……
黑煙漫天，刺鼻的焦味不斷擴散！
沒有人……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火光！濃煙！高溫！！！
那高大如城堡一般的醫院，在頃刻間膨脹了數倍，又在瞬間，被吞噬在了火光之中。
石浩靈在這般的背景下走著，走著，想著。
彷彿他每走一步，爆炸都會響起一次！
噪音！碎塊！衝擊！！！
最終，那個醫院又一次地爆炸，徹底地毀滅，在誇張的爆破背景下，石浩靈喃喃自語著：
“沒有人會為他們悲傷……
嗎？”
……
“這裡是汀國軍方，下方情況如何？”
上方，幾架直升機，以及數個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出現，向下方傳遞聲音。
扶著林澤天的那位按著耳機：“不太樂觀。”
轟！
幾名全副武裝的高大“巨人”從那空中落下：“感謝你們都協助，接下來可以交給我們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