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面前的一行行字。
一行行來自許多人的正面情緒。
說實在的，他都有些要忘記這個能力了。
他看了眼周圍，自己現在停在一家咖啡店外面，而周圍全是在看著他的人。
拿著手機，表情各異。
“……”
他站在原地，而那些人也只是看著他說說笑笑。
見其沒有別的動靜之後，便又散開。
再無人關注他。
這是……在幹嘛？
不待他繼續想下去，他的電話響了。
看了眼來電，他突然冷靜下來了。
“喂？”
另一邊沒有回答。
“不方便嗎？”他壓低了聲音。
“不。”伊琳娜看了眼周圍，衛生間外面沒有多少人，“沒什麼問題。”
“……”石浩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牆，“你現在狀態還好嗎？”
“嗯…還”她頓住了，隨後用相對柔弱的聲音說道，“不好。
時不時感到頭暈，沒有力，但次數又不多……”
石浩靈用拇指抵著下巴：“哦～你這症狀可是老毛病了，要對症下藥。”
“你這是在當老中醫嗎？”
“對，好歹我也有三十年行醫經驗。”
“真的？”
“假的，我只有祖傳秘方。”
“那秘方是什麼？”
“失傳了！”
“呵呵呵……”聽著他扯渾，伊琳娜也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那你這老中醫能治好我嗎？”
“當然～”石浩靈看著天，“我可是老中醫，你難道不相信？”
“可是你上一次就失敗了……”
“……”
兩人陷入沉默。
石浩靈還在看天：“其實還有別的辦法。”
“這樣嗎？”伊琳娜也找了一個牆靠著，“那就算了吧。”
“……好的。”
“果然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吶。”她閉上眼，“如果換作其他人，應該都會去勸我嘗試吧。”
“可能吧。”
眨了眨眼睛：“但畢竟我也是說過‘做你自己就好’這種漂亮話的。”
“你明明之前都想跟我換命來著～”
“我那是見色起意！”
“那現在呢？”
“現在是額……斌公辦事！”
“所以你不認為我好看了？”
“……”
“吖……沒，還是……”
伊琳娜靠著牆，聽著另一邊的支支吾吾：“你覺得什麼是責任？”
牆邊，石浩靈的語氣也不再輕挑：“你認為呢？”
“……很奇怪。”她伸著手，像是想抓住什麼，“當我沒有什麼責任的時候，我能無心無肺地過著，可一旦接受了之後，就感覺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我討厭去做那些事，因為我覺得很累。但我又無法去放下那些事了，因為……”
她轉過身，摸著那面牆：“這是我的責任。”
“……”
“還記得我問過你的嗎？”石浩靈講得很慢，“你覺得自己住的地方怎麼樣？”
“利安德因嗎？”
她回憶著：“是個好地方。”
“那便足夠了。”
他用溫和的聲音緩緩講道：“當你覺得困惑之時，那便去回憶你對這片歸處最初的感受吧。
不用去做的多麼盡善盡美，好好守護一片歸處便是極好，也不用去強迫為他人負責，做你自己就好——你喜歡的樣子。”
“……”
石浩靈換了個語調：“對了，要不要去整點薯條？”
“什麼？”
“去碼頭，整點薯條。”
“……好。”
“那約好了，之後帶你去整點薯條。”
“不要食言～”
“啊～”
兩人結束通話通訊，同時的，離開了這堵牆。
“唉？你回來了……嗯？”
安吉爾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伊琳娜，讓後者不由得：“怎麼了？”
“感覺……你變了什麼？”她的第六感這樣告訴她。
變了？
“算是吧。”她並不否認，語氣很是愉悅，“畢竟，
和其他人聊聊，真的會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