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該像空氣一樣輕,可他卻感覺到遭受了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抑,一種沉重感,這種壓抑的感覺很快就變成了窒息,他想呼喊,可聲帶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來。他感覺到了那女人的纖手極其輕柔地碰觸,在他軀體上的各個部位上游走。於是他感覺到了有一種溫熱自丹田開始萌生並自小腹往下蔓延,最後變成了難以忍受的躁熱。不!停止吧!梅森無數次在心裡無聲地祈求著。
梅森不清楚為什麼總是夢到這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而且每次都必定是肌膚相親。這個女人在他的夢中不斷出現意味著什麼?而且每次伴著她的出現他總禁不住會有一種隱隱的性的衝動。“難道我當真像麗馨評價我所說的像‘一頭淫蕩的公羊’?”梅森這樣臆想著。
總之,梅森害怕黑夜,害怕墮入這樣的夢的磁場。
在夢裡,梅森害怕那個由霧氣凝聚而成的女人,她令他醒來後總感覺著自己的軀體如同被叫做“黑寡婦”的蜘蛛銜在嘴裡的獵物。一種可以融解骨骼和肌肉的酶在他的體內蔓延,接下來就是吮吸。漸漸地,體液被抽空了,然後軀殼就像一個氣球似的在空氣中飛昇起來,一個勁兒地往上飛啊飛啊,想停都停不住,最後融入了打片大片的蔚藍之中。
還有,梅森還會不時地夢見那隻名叫曠的雄性跳羚。
燦爛的陽光下,強健的曠在塞倫蓋提草原上悠閒地踱著步,並不時地瞟著不遠處的兩隻年輕的雄性獵豹,眼神中充滿著不屑。獵豹貪婪地望著它,最後它們終於被激怒了,開始了對曠的追逐。曠輕快地跳躍著,像一陣疾風般在草原上疾馳。
這是梅森每次夢見曠時大抵都會出現的初始情景。漸漸地,夢境開始了恐怖的嬗變:他漸漸地竟變成了曠!他拼命地跑啊跑啊,並不時地回頭看窮追不捨的兩隻獵豹。他張著嘴拼命地呼吸著,肺彷彿就要炸開一般。獵豹近了,更近了!就在他最後一次回頭的時候,突然他被一塊突起的岩石絆倒了!他恐懼地躺在地上,兩隻獵豹撲了過來……
當梅森被這惡夢嚇醒的時候總是大汗淋漓,並劇烈地喘著粗氣,心也狂跳不止。
梅森情願清醒著也不願進入如此折磨人的睡眠!痛苦的睡眠!
做這樣的夢已經有很多年了,梅森的夢裡總是出現同一個這樣的的女人,周圍的場景不斷地變幻著而適時地襯托,他在夢裡曾多次努力試圖去辯認,但最終也說不準到底在哪裡見過。還有,為什麼總會夢見被獵豹追逐的曠會嬗變成自己呢?
做這樣的夢總是令梅森在醒來後感到疲憊不堪,就彷彿是幹了一件很重的力氣活。梅森患有神經衰弱症,這個死不了人的毛病已經摺磨了他許多年。再後來,這該死的神經衰弱引發了陣發性偏頭痛,梅森把這種痛形容好似有一把刀在我的腦袋裡劇烈地攪拌著。所以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梅森的眼睛總是充滿血絲,眼窩發青,面板也乾巴巴的沒有光澤,所以這時他的脾氣就顯得格外暴躁。
由於失眠,所以梅森吸的煙往往比白天還要多。終於熬到天亮了,可這時梅森過量吸菸的直接害處馬上就顯現出來了——刷牙。刷牙對梅森簡直就是的一種折磨。牙刷剛一觸及牙齒,咽喉馬上就會出現生理反射,抑制不住地乾嘔,直嘔得兩眼淚水橫流。洗漱過後兩眼紅紅的,就像遇到了多大的傷心事兒似的。每每此時,梅森的當醫生的女朋友麗馨總是躲得遠遠的,她說就是懷孕初期的女人嘔吐也比不上他這副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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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夢的出現使梅森原本就質量不高的睡眠越發變得糟糕透頂。
開始時,梅森還服用“腦復康”、“六味地黃丸”等安神補腦的藥物,但服用了一段時間後卻不見效果。最後他無奈之下便開始服用“安定”,結果覺是睡著了,可副作用也接踵而來了,一是這樣的睡眠醒來後他感覺頭特別的疼,就像要炸開似的,那滋味兒有點兒像一個很有酒量的人因過多地喝啤酒醉倒後醒來的感覺,就是令人萎靡不振地纏頭;二是他發現自服用了安眠藥後頭發脫落得特別厲害,他向來把自己的頭髮看得很重。因此他不得不停止了服用安眠藥。
(在非洲的賽倫蓋提草原上,有一頭名叫曠的跳羚,一頭強壯的雄性跳羚。
曠擁有著一片由岩石、草地和灌木叢所構成的領地。當雌跳羚們遷徙遠去以後,曠每天所能做的就是到它的領地的邊緣有目的地灑些尿,以警告其它覬覦它的領地的雄跳羚們,它的尿液傳遞著這樣的資訊:別過來!這裡是我的領地!
曠更多的時候是吃草,吃飽了便找一個隱蔽處休息。它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