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精巧的孔雀翎摺扇姿態優雅地扇動著,俊美得雌雄莫辯的臉上依然帶著醉人的笑意,可那雙狹長的鳳眸中卻看不到半點溫度,只有一片令人膽寒的冷漠。
“這、這不太合規矩吧……”洪易真嘴唇囁嚅著,不得不承認這黑衣少年武功的確在自己之上,可他北陌劍派好說歹說也是關外八大門派中數一數二的大派,被人一劍殺了掌門已經很沒面子了,再讓一個外人代表門派出戰卻是說不過去了。
見洪易真猶豫不決,花傾夜緩緩收起摺扇抵著下巴笑了一笑,道:“洪先生,別說是你北陌劍派,就算放在整個中原地區,也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能做到人劍合一的劍術高手了,莫非,你覺得這等程度還不夠資格?”
“花宮主說笑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洪易真為人狡猾,他深知自己師兄已死,等過幾日回到門派後勢必要想個辦法向其他師兄弟們交代,倘若他能拉上蒼夜宮作為靠山,那麼當上新掌門的機率會大很多。
花傾夜轉身走到那黑衣少年身旁,動作堪稱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側過臉來瞥了洪易真一眼,“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洪先生只當新收了個徒弟便罷,”而後轉眼看向其他幾位掌門,“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多嘴今天的事情吧?”
“……”
幾人不約而同地低頭,誰都知道這位比女人還漂亮的花宮主之所以年紀輕輕就有了如此作為,絕對不僅僅是隻有手段那般簡單,他們得罪不起。
“這就對了,”花傾夜轉過身來,笑容鮮明的表情和他身邊一臉死寂的黑衣少年截然不同,而那妖豔的紅與冷酷的黑也形成了極大的視覺反差,“只要能贏,其他都不算什麼。”
天一幫副幫主衛爍表示贊同地垂首抱拳鞠了一躬,道:“花宮主說的是,大家都是有這種共識的。”
連北陌劍派和天一幫都認同了,其他幾個門派自然也沒人敢站出來。
“看來各位都沒什麼意見了,如此甚好,”花傾夜笑容回暖,可仍帶著幾分客套的疏離,又回頭喚來幾位婢女,“天色不早了,在場諸位願意留下的可隨下人至後殿廂房歇息。”
如此這般,眾人陸續散開。
而花傾夜閒庭信步地走回寢殿,屋裡已經有一人等候多時了,看見花傾夜推門進來,那隱在屏風後方的人影動了一動。
“怎麼,中原那邊又有什麼情況了?”花傾夜駐足門邊並未走過來。
那人猶豫了一會,才聲音極輕地開口說道:“御家的人……好像已經查到蒼夜宮來了,他們手中掌握了不少情報,恐怕……”
“御家?”聞言花傾夜笑容一僵,眼神寸寸冰冷下來,“幸好,我早就猜到御風弦那小子不是盞省油的燈。”
“您可是有了對策?”
對策?
呵,不需要……
花傾夜嘴角笑意漸濃,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御家要查,也不過是衝著當年那個孩子去的,可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他們還能查到些什麼?”說完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聲,“行了,就隨他們去吧。”
“是。”
衣袂輕響,看到屏風後方人已不在,花傾夜才收起笑容走到床邊的棋臺跟前,指尖執起一枚黑子落在玉石棋盤上,嘆息道:“嗯~這次的棋子倒是很聽話麼……”
……
……
十日後,蒼州御府。
“少主!少主!大事不好了——”
書房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御風弦手中毛筆應聲掉落,寫到一半的信箋上染了些許墨漬,只能作廢了。
“何事?”御風弦眉頭微蹙地看著一路風塵僕僕疾奔回來的僕從,他自信手底下培養出來的人都是行事穩重之輩,因此看到對方慌慌張張的樣子感到有些不悅。
“早先派去關外的探子來報,說是當年雪衣夫人生下的孩子,幼年時便夭折了!”
“什麼?!”
御風弦愕然起立,難道他從一開始就猜錯了?不,這不可能啊……他沉吟半晌,目光凜冽地注視前方,手中攥著的瓷制筆擱瞬間就被捏作了齏粉,“那麼蒼夜宮主花傾夜,又是什麼來歷?”
“回少主,雪衣夫人隱姓埋名在關外所生下的,是個女孩,據說那孩子長到八。九歲的年紀就因病早逝了……又過了幾年,江湖中出了個號稱蒼夜宮弟子的少年,因姿容豔麗、武功高強而聲名鵲起,也是從那以後蒼夜宮的名字才逐漸被人熟知的……那、那人便是現在的蒼夜宮主花傾夜了。”僕從小心翼翼地答覆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