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一邊疑惑地看著他詢問道:“怎麼了,不是已經甩掉那些追兵了嗎?”
“……別高興得太早,”君無夜臉上的表情難得這般嚴肅,身形一怔,腳步倏然停下,“你看,真正難纏的對手來了。”
循著君無夜的視線看去,只見密林中走出兩個衣袂飄飄的窈窕身影。
站在左邊那位身著紫裙的女子正是那日山門比武時豔驚全場的毗沙門護法,而右側那個……竟然是朝露無比熟悉的夜叉!
君無夜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與朝露並肩,壓低聲音說道:“你帶這殺手小子先走,我稍後再去找你們。”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朝露堅決地搖頭,雖然直覺告訴她君無夜的武功很高,可究竟高到一種怎樣的境界卻是毫無概念的,而且是自己把本不該摻合進來的君無夜拉下水的,她就更要負責到底了!
“你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連累我保護你,”不由分說地將背上的人推到朝露肩上,君無夜輕快地笑著向前走了一步,“讓你走=無=錯=小說=m。=QuleDU=就走,這殺手小子的情況可耽擱不得!”
看著君無夜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朝露咬了咬牙,揹著辰曜轉身就跑。
整顆心忐忑不安,腳步也不敢有絲毫停滯,儘管習武之後力道體能都比之前進步了許多,可揹著個比自己高大了許多的男人跑起來還是很艱難的。
她頭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著,直到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再也邁不動了,才扶著樹幹稍微喘了口氣,“呼呼……辰曜啊辰曜,你再不醒醒,我可就要累死了……”
“既然這麼累,就別跑了吧。”
女子清脆婉轉的音調伴隨著微涼的夜風傳了過來,嚇得朝露頭腦一懵。
錯愕地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夜叉寒霜般冷冽的表情和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露扶著癱軟無力的辰曜向後退了幾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朝露吧?”夜叉語出驚人地揣度道,那犀利的眼神瞬間就看穿了朝露所有的偽裝。
“你……你想怎麼樣?”看著夜叉身姿款款地走近,朝露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她深知眼前這女子喜怒無常,哪怕對方此刻笑容再明媚動人,也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出手置人於死地。
夜叉伸出一根白皙纖長的食指玩弄著鬢角散落的一縷髮絲,額間的紅寶石髮帶反射著清冷的月光熠熠生輝,“其實呢,剛開始我還蠻喜歡你的,可是你有時候也太讓人生氣了……”她不經意地抬眼,目光冷淡地掃向朝露,“辰曜走火入魔是因為誰,你比我清楚。”
被夜叉這話驚得一愣,朝露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作何言語。
“雖然我們都喚他一聲毗琉璃護法,可他終究和教中其他人都不一樣,”夜叉的聲音輕得聽不出情緒,“你真以為,辰曜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麼?”
這些話語就像刀子般割在她心上,痛得喘不過氣來。
“……你走吧。”
夜叉走到距離朝露十步不到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表情靜若止水,“只此一次,我放過你。”
朝露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卻剛好看到夜叉決然轉身,一襲淺黃霓裳逐漸隱入深沉的夜色之中——“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被這逆轉性的一幕震驚得愣怔在原地,直到夜叉的身影再也望不見了,朝露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半拖半抱著辰曜繼續朝前方奔逃而去。
……
而另一邊,正和毗沙門打得難解難分的君無夜有些急了。
按道理說憑他十層的內力完全能將眼前這內力堪堪九層的紫衫女子吃得死死的,可事實上兩人鬥了幾十個回合,整個局勢竟然平分秋色!
向來很煩與人鬥武的君無夜一心想要擺脫毗沙門的追逐跑去和朝露匯合,因此一路防守退避而毫無求勝之意。他抬腳向前跨了一步,隨即施展輕功躍上樹梢,不想後方傳來一陣利刃破空的呼嘯聲,側轉頭一看,竟是那紫衫女子手中的彎刀,不過須臾就到了自己身後!
情急之下,他單手撐住樹幹一發力就從這枝頭縱身躍出騰到半空,恰好躲過那寒光閃爍的刀刃,穩穩落回地面。
“大美人啊,你若想與我花前月下,共度良宵,就直說好了~何必舞刀弄槍的弄出這般緊張兮兮的氣氛呢?哎~”君無夜回過頭來望著那身姿輕盈立在樹頂的紫衣女子,夜風吹動著薄如蟬翼的面紗,清冷如月的絕美容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