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怕引起御風弦那夥人的注意,做賊似地將殊墨抱在懷裡匆匆向門外走去,連眼都不敢抬一下,要知道這裡可是天機閣的地盤,自己帶著個孩子和御風弦相認的訊息一經傳出,說不準就會被那群狗仔記者寫成神馬“豪門私生子”、“千里逼婚”之類的狗血新聞~更嚴重的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晴兒也在,這會正在那裡膩歪地粘著御風弦,要知道那可是位分分鐘就能賴地打滾的主兒啊!本來就夠亂的事情再這麼一攪合,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嘖嘖,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可是正當朝露一隻腳跨到門邊馬上就可以順利逃脫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姑娘,請留步!”
朝露內心的小人兒淚流滿面啊,她已經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怎麼還是被那臭小子注意到了啊?
背對著越走越近的御風弦,她吸足了一口氣,然後腳跟離地用力一蹬,整個人就像火燒屁股般狂奔了出去……
“別跑——”本來就有點懷疑的御風弦見對方聽了自己的聲音什麼也不說直接一溜煙跑了,就更加覺得可疑,因此沒多想也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自知輕功比不上對方的朝露剛拐過一個巷口就抱著殊墨往雜物堆裡一鑽,大氣也不敢出地等待御風弦一路追過頭去,才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
“……你為何要躲著他?”在此過程中一直被朝露當做麻布袋扛來扛去,殊墨烏黑細軟的頭髮上沾著雜物堆裡的乾草顯得十分狼狽,可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卻風平浪靜得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朝露轉過身去替殊墨拍掉身上的灰塵,緊接著面無表情地將人扛起來背在了背上。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御風弦,悲了個催,那客棧也不能再回去了!
怨念深重地嘆息一聲,然後調轉步伐走出了巷口……
……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天機閣公佈武林封號的日子。
覺得單憑面紗還不保險的朝露又披了一件連帽大斗篷將整個腦袋包得嚴嚴實實之後,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至於那個已經可以走路但因為腿太短而走不快的面癱偽正太嘛~朝露連夜趕製了一個類似放小孩揹簍的裝置……
雖說,經過這樣一打扮,她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去鎮上趕集的大媽~準備就緒,向著天機谷出發!
前往山谷的路上隨處可以碰見三五成群的武林人士,所有人都在期待這每隔十年才會公佈一次的封號中會不會有自己的大名~當然,這裡面要除去朝露……
天機谷這名字聽起來倒是頗為空靈飄渺有種不食塵世煙火的感覺,但實際上來到這裡就會發現,比起武林門派,這裡更像是一個坐落在幽靜山谷之中的書院——庭院深深,鐘聲嫋嫋,迎客的小弟子皆是素雅的石青色長袍,頭戴方巾,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
穿插在人群裡的朝露很快就進入了殿前廣場,遠遠看見那邊高臺上坐著兩個鶴髮童顏的青衣老者,看樣子正下棋……
朝露也真是服了他們,隨著一群江湖人士的湧入,原本清幽僻靜的院中變得人聲鼎沸十分嘈雜,可那兩位老者竟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平心靜氣地坐在那裡,手執黑白子對弈,完全當棋臺下這麼多人是空氣!
但奇怪的是也沒人催促那正在下棋的人,反而在天機谷小弟子的指引下紛紛落座,耐心旁觀。
其實朝露有些鬱悶,因為她這無門無派又沒有協同伴前來的人只能和幾個五大三粗的絡腮鬍壯漢拼了一桌,談話間那幾個一點都不講究的傢伙聲大如雷,口沫橫飛,張嘴閉嘴全是髒話葷段子,完全不顧朝露這帶孩子的女人……
再轉頭看向不遠處御風弦和聞人卿他們那幾桌,眉目如畫的清俊美男姿態優雅地品茶聊天,那才是文人雅士該有的樣子啊!
不動聲色地將椅子往外挪了一點兒,避開那幾個粗蠻武夫的口水波及範圍,然後側過頭對一聲不響坐在揹簍裡的小龍男說道:“你要是不知道該幹嘛,就閉著眼睛睡覺!”
就在這時候,那兩位老者突然停止了對弈,笑眯眯地站了起來面向眾人。
左邊那個矮胖一點的老者清了清嗓子,臺下立時安靜下來,“歲月匆匆,又是十年,相信諸位都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這次公佈的封號……”老者語氣一頓,捋了捋那稀疏的山羊鬍須喚來兩名弟子,只見他們手中搬著一個巨大的卷軸,走到高臺前方站定。
“這卷軸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