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昏暗環境的她有些不適地抬手擋了擋。
疑惑地向前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寬敞別緻的庭院。
佳木蔥蘢,迴廊曲折,層層疊疊的假山和蓮池亭臺組成了一副絕妙的景色……
咦,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朝前方走了幾步,誰知迎面走來兩個穿著水藍色襦裙的丫鬟,她趕緊一個箭步躲到廊柱後。
一直等到她們走開後,才拍拍胸脯送了口氣。
怎麼看這個地方都像是一處大戶人家的豪宅,那個總是不說話的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這裡並不是真理教的勢力範圍麼……
出了別院再往前就是前庭了,她一路謹慎有加地貼著假山走,倒也沒被人發現。可就在這時,眼睛不經意往前一瞟,就看到兩個人影行色匆匆地進了不遠處那間屋子。
總覺得有什麼陰謀的樣子,於是鬼鬼祟祟地貼著牆壁靠了過去。
“般若寺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剩下就只有重陽宮了……”
趴著門縫剛隱隱約約聽到這一句就感到耳邊呼嘯而來一陣風聲,慌忙回過頭來,卻看見貼著她臉頰的柱子上赫然扎著一塊金屬質感的殘片,就像是隨手抓起的香爐或者什麼物件直接拋擲過來的。
還沒回過神來就眼前一花被人按倒在地。
稍一側臉便瞥到身後人黑衣肅殺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愣怔地睜大眼睛,因為映入眼簾的那張臉竟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竟然是他……
“辰曜?!”
將她壓制在地上的黑衣少年墨色的長髮迎風飄揚襯著那白皙精緻的容顏如同用工筆勾勒的畫面,然而抵著她背部的手臂卻是觸電般顫抖了一下。
還沒搞明白辰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聽見屋裡另外一個人匆忙走出的腳步聲。
她渾然不知所措地傻在原地,下一秒就看見辰曜“唰”地一聲解下外袍蓋過來擋住她的臉,緊接著又點了她幾處穴道將人抱了起來。
“你認識的人?”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就是剛才和辰曜說話的那人。
“對。”辰曜似乎並不想多說,只是簡略地答了一個字,可抱住朝露身體的手臂卻穩健有力毫不動搖。
“那好吧,希望你的人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那人只說完這一句,腳步聲就響起似乎是離開了。
而辰曜則繼續一言不發,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讓朝露完全措手不及,腦海裡浮現出那日大雨中決然離去的黑衣少年,還有他如同陌生人一般冷漠到令人心碎的表情……
她呆呆地靠在少年懷中,那帶著些微因常年受傷而留下的淡淡藥香,猛然記起那個在黑暗中照顧了自己幾天的神秘人,頓時心如刀絞。
“……你想逃跑?”
少年冷冽如冰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幽幽傳來,驚得她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又被點了穴道,眼睛被擋住什麼也看不見,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只能任由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冷淡無情的少年抱著自己緩緩走開,接下來會怎麼樣她心裡一點數也沒有。
蓋在頭頂的衣袍被拿開,她終於重見光明。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竟然又被帶到之前那個房間裡,只是擋住室外光線的厚重簾幕被拉了開來,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可見。
辰曜將她靠放在床頭,然後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將穴道解開。
“你……”行動力一恢復她就條件反射地從辰曜身邊彈開幾米縮在了床鋪靠牆的一面,雖然這是無心之舉,可也說明她心裡還有些揮之不去的陰影。
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她鼓起勇氣詢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是在質問一聲不吭就跑掉的辰曜怎麼會出現這個不合情理的地方?還是在責怪辰曜竟然隱瞞身份對自己……
茫然無措地抬起頭來,少年背光的臉龐如同置於陰影處的冰雕,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片刻之後,他卻笑了,嘴角微微揚起綻開一彎淺淡的弧度,卻和從窗外灑進來那片細碎的陽光形成鮮明對比,少年臉上這微笑既不親和也不溫暖,反而像被冰霜浸染般寒意襲人……
毫無預兆呈現在眼前的這抹笑容讓她感到有些彷徨無措,她不知道辰曜到底在笑什麼,這冷漠邪魅的笑容讓她整顆心都涼透了。
“你曾經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