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已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朝露!”
她聽出來是御風弦的聲音,可剛要回答卻被兩個真理教弟子反押著雙手託舉起來帶到了山洞中央一處豎立著粗木樁的地方,緊接著整個身體就被人綁在了木樁上。
“風弦哥哥,你終於來了~”赫連不離慵懶斜睨著對面那人,還刻意伸出鬼魅般蒼白纖細的手指劃過朝露的脖子。
不顧山洞內高手如雲,御風弦冷著臉走近幾步,“輕蘭,你到底想怎麼樣?”
“呀,都說人家現在不叫那個名字了~”赫連不離挑釁般在朝露喉間做了個切割的手勢意圖激怒御風弦,“不過難為風弦哥哥還能一眼認出我來,我應該感到高興麼?”
“放開朝露……”深怕對方傷到朝露半分,御風弦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赫連不離輕佻地笑了笑,一直遊移在朝露胸前的手掌緩緩落下撫上那略微隆起的小腹,“原來,這孩子是風弦哥哥的啊~”雖然她臉上在笑,可那輕柔的語氣中卻彌滿著揮之不去的森冷寒意,“怎麼辦,看到你們這樣幸福,我突然有點生氣了呢~”
手掌驟然收緊壓迫著已經顯懷的腹部,疼得朝露失聲慘叫起來。
“不、不……”
素來冷靜淡漠的御風弦第一次露出驚惶的表情,身體先於反應一步瞬間衝了過去想要救出朝露,卻被一青一白兩道身影中途攔住。
青衣的緊那羅,白裙的夜叉,都是八層內力以上的高手。
如願以償地看到御風弦失控的表情,赫連不離心滿意足地輕笑一聲,“風弦哥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再過來一步,這母子二人的性命還能不能保住可就懸了……”
眼看著朝露極度痛苦的狀態,御風弦臉色蒼白地踉蹌了一步,就被趁機靠近的緊那羅點住了穴道。
“這個賤人的命我倒可以考慮先留著,但是……”赫連不離眼中寒光一閃,掌中迸發內力重重按向朝露腹部——“骯髒的孽種還是去死吧!”
“不!”
“啊……”
御風弦的驚呼和朝露的慘叫同時響起。
只見那瞬間就被染紅的裙襬就像盛開了一朵妖豔的血色之花,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之下,依然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朝露幾度昏闕,雙腿間不斷流淌而出那股溫熱黏膩的液體意味著什麼她心裡很清楚,只是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意識使得她根本沒那麼快反應過來,直到耳邊響起赫連不離神經質的狂笑聲,她才無比清晰地體會到下腹空落落的感覺……
驚呆地注視著朝露下半身觸目驚心的血跡,御風弦眼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像玉石崩碎般破裂開來,歸於死寂。
“現在多好,孽種也沒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赫連不離伸手拍了拍朝露此刻冰涼得和死人沒什麼區別的面頰,旋即抽身轉向夜叉,“你去找個大夫給她瞧瞧,死掉就沒意思了。”
“放心吧~”夜叉挑眉一笑,走到已經氣若游絲的朝露跟前。
“緊那羅,好好招待御公子。”
留下這句話,赫連不離扭頭走出洞外。
……
身體上難以承受的劇痛和突然失去孩子的精神折磨讓朝露一直處在半暈厥狀態之中,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又被一雙手拉著無法與現實脫離,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讓她十分痛苦,好想解脫,好想一覺睡下去再也不醒來……
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了幾個人的影子,不知白天黑夜,今夕是何年,只知道自己的身體正被人搬來搬去,嘴裡也被灌進了許多苦澀的藥液。
這種煎熬一直持續到她被周圍刺骨的寒意凍醒,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來到了一間類似地牢的房間裡。
暗無天日的牢房,鼻腔中充斥著潮溼發黴的氣味。
原來,她還沒死麼?
不知所措地從地上的乾草堆中爬起來,可脖間一沉就重重摔倒在地。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頸項上正套著一條連著鐵鏈的厚重枷鎖,像拴狗一樣固定在牢房中央的鐵柱上……
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然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雙手顫抖著撫上那已經變得平坦的小腹,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然而還不等她擦乾眼淚,牢房門鎖開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喲,怎麼還哭上了呢?”
赫連不離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