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緩緩睜開眼睛:“朝露……”
“你沒事吧?”連忙俯身扶起他,“你這樣動不動就昏過去,都要嚇死我了!”端起藥碗用勺子舀起一點放到唇邊吹涼了,然後送到辰曜跟前,“來,喝藥了。”
辰曜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張口把藥喝了,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嫌苦的表情。
“哎,你跟那個叫幻音的小鬼到底什麼關係啊,他怎麼老是找你不痛快呢?”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姦情”,相愛相殺之類的~不能怪她思想齷齪,實在是因為幻音表現出來的情緒非常符:無:錯:小說 m。QuledU。CoM合這個說法。
“沒什麼關係。”辰曜語氣略有些不快。
“呃,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好像喜歡你呢?”朝露腦子都沒動就脫口而出,也沒考慮這句話可能激怒對方。
果然,被狠狠瞪了一眼,囧……
“我曾說過自己差點死在師父手裡吧?”辰曜靠在床頭,忽明忽滅的燭火將他整個人籠上一層柔和的光輝,“可是幻音那小子卻比我更加悲慘……”
朝露愣了愣,更悲慘是什麼意思?
“幻音的孃親就是上一任封魔琴的持有者,江湖人稱‘琴魔’。”
既然幻音的娘是上一任,而他本人現在繼承了封魔琴,也就是說……
“他該不會殺了自己的親孃吧?!”
辰曜輕輕點頭,低垂的眼眸看不清表情:“幻音是琴魔與當時一位在武林中頗有聲望的俠客所生的孩子,那個男人本來許諾會帶琴魔退隱江湖,可後來不知為何竟然變心與另一位武林世家的大小姐成親,琴魔生下幻音後就受到各大門派通緝,而那個男人非但不出手相救,還為了撇清關係將琴魔母子二人的藏身所在透露出去,後來琴魔遭到幾大高手圍攻身負重傷,無奈之下之後帶著幻音回到影閣……”說到這裡,辰曜緩了口氣,“隨著年歲漸長,幻音長得越來越像他父親,琴魔睹之傷情,便將幻音扮作女子模樣,可即便如此卻依然無法控制心中的悲憤而時常虐待幻音,終於有一天……”
“我第一次見到幻音的時候,就是他坐在琴魔的屍體旁自言自語的樣子……”辰曜緩緩閉上眼,“像我們這樣的人,此生揹負了太多罪孽,無法為那些武林正道所容忍,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更加無法光明正大地活在這個世上……”倏然苦笑了一下,“或許,幻音覺得我太天真,不該有這樣的奢求吧?”
自古以來,殺手受僱於人,卻是獨自揹負起整個江湖的黑暗面。
……
與此同時,蒼州御府。
濃重的夜色中,月光灑下樹影重重,庭院中一片靜謐,只有書房的窗戶透出隱隱光亮。
御風弦端坐在書案前翻閱各派掌門送來的書信,突然耳朵一動,迅速彎腰撐過桌面翻身躲避了過去,“嗖嗖嗖”幾隻閃著寒光的飛鏢赫然釘在了牆壁上。
“誰?!”
窗外黑衣閃過,御風弦飛身破窗而出追了上去。
對方輕功很好,跟在後面的御風弦盡了全力才沒被落下來,不過那人竟敢隻身闖入御府行刺,當真好大的膽子!
出了御府一直追到郊外樹林,御風弦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怎麼這小賊好像專門就是為了引他出來……
不好!
他身形一頓停在原地,卻聽見耳邊一陣衣袂抖空的聲音,再回過頭來,身後已經站著遠近不一的幾個人影。
御風弦眉頭一擰,右手按住雪音扇柄。
“御公子何必如此警覺,我們並無惡意啊~”其中一個黑衣人向前走了兩步,月光映出那張猙獰的鬼臉面具和脖子以下大片佈滿疤痕的面板。
其實御風弦對此人還是有些印象的,他曾派人調查單逍遙,知道對方有一名辦事得力的手下名喚千重,因常年佩戴鬼臉面具掩住容貌而無人知曉其來歷……
看來不出他所料,單逍遙果然找上門來了。
只是御風弦稍一探測,就感覺出眼前幾人內功皆為上等,如果單打獨鬥自己足以應付,可萬一他們群起而攻之,事情就不妙了。
“單掌門派你們來找我,究竟有何事?”御風弦不動聲色地斜睨著幾人,雪白的衣襟被風揚起如一道耀眼的白虹,與周圍深沉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自然是好事,”千重嘴角牽起一絲笑意,使他這張原本就猙獰的臉面顯得更加陰森,“我家掌門非常欣賞御公子的才能,所以希望御公子能助我派一臂之力。”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