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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窗外第一縷光順著窗戶的破洞攏入,鬱安平就起來了。
如果要是冬天,她會抹黑洗漱,現在到了夏天,可以在些許明亮裡洗漱。
鬱安平見著姐姐還在睡覺,動作就很輕。
等到往外潑了水,姐姐還沒起,她心中奇怪起來。
會不會是又病了?
鬱安平心中一緊,連忙湊過去看,姐姐身子縮成一團,眉心在夢裡還是皺著。
用手小心貼過去,鬱安平發現姐姐沒有發熱,鬆了一口氣。
乾脆不叫醒姐姐,鬱安平去廚房裡生了火,燒上了水,再往爐灶裡埋入幾個土豆,把屬於姐姐的活做了,她才挽起衣袖,開始噹噹噹地劈柴。
鬱安平裝作男兒,自然要做男孩子要做的活計,她幼嫩的手很快就在開始劈柴之後有了水泡,水泡磨破結成幼繭,反反覆覆後手指生得更粗壯,她的手與男子的手更像了。
鬱安平等到劈了二十來根柴,手腳都有些痠軟的時候,鬱青青起來了。
“你別劈柴了。”鬱青青從她的手中拿過斧頭,“快些去上學。”
“還有十來根,我劈完再走。”鬱安平想要拿回斧頭,結果被姐姐躲開。
鬱安平無奈放棄,這些天姐姐就不怎麼讓她劈柴,這才讓她劈了二十根就有些累了,再看看姐姐的臉色,要比剛剛更糟一些,連忙道:“姐,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沒事。”鬱青青睡了一覺之後,頭疼就已經好了,只是剛剛發現了空間的一個新功能,她現在又有些倦怠。
她昨晚上短時間進入太多次,她觸發了空間的新功能:人不進入空間裡就實現物品的取放。
這種方法也有一些壞處,操作之後,人的精神會有些疲倦。
鬱青青正是早晨用了幾次,讓她臉色不太好看。
捏了捏眉心,鬱青青對著妹妹說道,“剩下的柴也不多,我來劈就是。”
鬱安平因為替鬱青青做了一些活,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點頭說道:“你白日裡多休息,倘若是做不完活,我下了學來做。”
鬱青青沒說做活的事情,把斧頭劈在木樁上,開口說道:“我送你上學吧。”
鬱安平一愣,“姐。”
“走吧。”鬱青青說道,“我等會要去一趟縣裡。”
鬱安平一怔,猶豫說道:“大伯孃要是罵人怎麼辦?”
“不礙事,讓她罵一罵又不會掉兩塊肉。”鬱青青之前尚未繫結金手指,加上又要調養身子,暫且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但是不代表他們二房要一輩子給鬱家做牛做馬。
“咱們又不是他們家的丫鬟奴才。”
鬱安平聽著姐姐的話,笑著點頭。
“好。”
爐膛裡的土豆是給鬱家二房兩人的。
鬱家老太太不喜苗氏肚子裡的這兩個孩子,只是鬱安平上學的錢拿不回來,只能夠罷了,想著鬱安平就算讀不出來什麼名堂,但是多少可以當個賬房先生,以後也算是個進項。加上鬱青青這個小丫頭年齡小,但是幹活利落,老太太還有大房對她們兩人極盡苛待,卻還給了兩人活路。
鬱廣南還活著的時候,是鬱家全家的搖錢樹,鬱廣南成親之後,這部分錢財就大大減少,老太太覺得這是二房欠鬱家的,平時最常和兩人說的是孝道,想讓鬱家二房長久地順服於她還有大房、三房。
把土豆用荷葉包住,揣著到了路上就涼了不少。姐妹兩人一邊走著扒掉土豆的外皮,再用一小撮鹽灑在上面,吃起來沙糯,鹽味和土豆本身的清香糅合在一起,這種味道雖說不錯,只是鬱家兩姐妹吃了太多,再美味的食物也成了雞肋。
鬱安平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土豆,鬱青青則是慢慢吃著,她既然是準備做食肆,總需要鍛煉出刁舌頭才好。
她在惜花苑裡學調香就是這樣做的,各種香料的味道她都嗅得出來,在有了靈敏的嗅覺之後,才能調製出最為恰到好處的繁複香氣。
鬱安平看了一眼姐姐慢慢吃土豆,她心中開始念著對子。
“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
讀書之後,聖人的言論讓她讚歎,文字詩詞的精妙讓她沉迷,鬱安平在剛體會到文字的妙處,還試圖教姐姐識字,可惜鬱青青總是不願意,說是哪兒有什麼女兒家識字的,也沒什麼用。
想到這些日子的變化,鬱安平再次說道:“姐,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