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就說薛娘子的手段利落著,看看,先前把人迷得走不動路,現在還讓人幫她帶孩子,幫她洗衣服。薛娘子真是能耐了。”
這位瘦高個子女人上前之後,穗穗就邁著短腿,貼在鬱青青身邊。
鬱青青沒動,一直等到女人手指尖拎起了衣服,才慢吞吞說道:“這位大嬸,你是喜歡我小叔嗎?他的裡衣你都要拿著看。”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了鄒娘子的彪悍,頓時捂住了嘴,不過眼睛滴溜溜打轉,準備看這場好戲。
鄒娘子連忙放下手,一雙眼瞪著鬱青青,“你胡說些什麼?”
鬱青青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鄒娘子有惡意一眼就看的出來。
是針對薛娘子?
鬱青青垂下眼,再抬起眼,眼底帶著惡意,“你要是不喜歡我小叔,幹嘛拎著我小叔的衣服?還生怕是薛姨動手洗我小叔的衣服?莫不是我小叔要吃個酒,你都要問問看是和誰一起吃的?”
旁邊的人鬨笑出聲,但凡是沾染上了男女之情,就總是會讓人喜歡湊熱鬧,誰也知道不大可能,鬱廣德雖說目前只做一些散工,到底是個青壯,怎麼會看得上有了孩子,容貌不揚的鄒娘子?
鄒嫂子氣得身子發抖,她撲上前:“小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有生得壯實一些的婦人立即攔住了她,“鄒娘子,算了,還是個孩子呢,你看穗穗,都嚇著了。”
看著鄒嬸的架勢,有其他人勸說:“是啊,是啊。小姑娘,你也少說幾句,都是街坊鄰居的。”
鬱青青低頭看著穗穗,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可沒個害怕的模樣。
鬱青青把穗穗的耳朵捂住,“我叫做鬱青青,喊我青丫頭就行。鄒嫂子是吧,村子裡都說我是個潑皮,仗著年齡小折騰是非。”
冷笑一聲,鬱青青單手用帶了水珠的手拂過眼,然後又放在穗穗的耳朵上。
“我最恨的就是嚼舌頭的人,誰若是惹我,非鬧他家雞犬不寧,反正我沒爹沒孃,沒有牽掛。”
一點水珠從她的眉梢落在了眼下,折射出來的光讓她的眼淬著寒光似的。
鄒娘子打了一個寒磣,他丈夫一次酒後提到了薛娘子溫柔,她心生醋意,也懷疑薛娘子勾·引她丈夫。
平時只要是遇到了薛娘子,言語總是會懟上幾句,沒想到今兒竟然被薛娘子的鄰居給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