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擺出這幅樣子啊!明明就是你做錯了啊!我不跟你一組也是情有可原啊,搞得像我欺負你一樣的。”
他不敢否認,說是的,一直以來都是我欺負你,都是我的錯。但是但是,真的已經意識到錯了。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紀師妹和葉師妹雖然都是師妹,但不是同一種師妹。
許鏡清說,你要打就打我吧,別踢竹子了,踢我吧,消消氣吧。
紀圓胸口悶悶的,已經不是生氣不生氣的問題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她叉著腰,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下一句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也作出了讓步,問:“那,就算我們不在一個地方,晚上有空我可以去看你嗎……”
他等了好一會兒沒人回答,抬起頭來的時候,只看見她一片衣角飛快掠過竹林轉角,已經走遠了。
他心裡一下變得空落落的,但還是走得很慢,給她時間。既然已經答應不欺負人家,就不欺負的,她怎麼做都行的,他都行的。
緩步行至掌門居所,遠遠就看見她蹲在外面跟忽雷獸玩,裙子拖在地上,長髮披散垂至腰際,像朵小蘑菇。
她沒回頭,他也不敢貿然搭話,晏洲安站在門口,衝他招手,“來。”
許鏡清沒有得到跟師弟師妹們一樣的錦囊,晏洲安另給了他一面銅鏡。
銅鏡古樸,花紋繁複,鏡面上卻像蒙了一層霧般看不真切。
晏洲安說:“這面鏡子,你要用性命去守護。”
銅鏡上還鑲了一個小環,串著珠繩,晏洲安手往下壓了壓,許鏡清彎下腰,不足巴掌大的小小銅鏡,被貼身放置他胸口,觸感冰涼。
晏洲安整理好他的衣領,叮囑:“記住我說的話,此鏡一刻也不能離身,要用性命去守護。”
許鏡清自然是應下,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師尊,這銅鏡是何用途?”
晏洲安避而不談,只道蟾木院半月後產出三十五爐丹藥,他需協紀師妹一起將丹藥護送至遙山界。
遙山界封魔印已經開始出現裂痕,有小規模妖獸越界襲擊附近村落,如今各界已經在籌備物資支援,只希望這一次,能防範於未然,避免戰事擴大。
談及封魔印,晏洲安臉上也難得出現肅容,行至屋外,負手立在屋簷下,無聲嘆息。
明月皎皎,落滿地清輝,遠山沉於暮色,風過,紫竹林瑟瑟聲不絕。明明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景緻,往日裡不曾多留意,偏到這個時候才察覺珍貴。
因為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像晏洲安這樣的修為和年紀,早已能在冥冥中獲悉自己的死期,心中縱有千萬般不捨,也無法與天道抗衡。
但晏洲安這一生是輝煌的,一百歲繼任掌門之位,三百歲封魔印下攜太初三千修士打退妖獸八千餘,五百歲踏遍十二界得尊號百遊君,七百歲那年,尋得天生劍骨的許鏡清,收為首徒。
這個孩子亦不負眾望,成了一把最為鋒刃的劍。他養成今天這樣的性子,是必然,但沒有辦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