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務的女子在替他松鞋帶時,無意中出現了這個對他來說特定的姿勢,他幾乎全身心地抱 住了這位女子,口中叫著莫名其妙的話:“趕快結束,這該死的戰爭!”
有人寫文曾這樣說:“愛,是一種預謀。從出生那天起,愛,就像枚炸彈,在每個健全人的體內,優美地蟄居著,它在自然人的生理發育成熟之前,每分每秒都都在走時,每分每秒都在等待被一種叫引信的東西點燃。”
這句話又是對馬克。柯克心理的一個註腳。不是嗎?一個有感情靈性的男女,都會有這種心理體驗。中外那些神聖而崇高,感天地,泣鬼神,流傳千萬的愛情故事中的男女定會都有這種情感靈性。
但我又常在思考,為什麼這些神聖而崇高的愛情大都以悲劇而告終,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我曾從書裡尋找過答案,尋找思想家,文學家的思想昇華。我看了沙士比 亞以《羅密歐與朱麗葉》為代表的四大愛情悲劇以及很多外國文學作品,中國的我也知道不少。但這些文學大師們總是讓讀者憎恨社會世俗,憎恨傳統觀念、倫理禮 教,充其量讓讀者歸咎到某一位負心漢、忘恩者,風流郎等叛逆感情褻瀆愛情的男女身上,再充其量也是作家們作為人的代表表示一種對崇高愛情地嚮往而已。他們 也沒有道出造成愛情悲劇的又讓我信服的真正內因。
我只好再從哲學家的著作中尋找答案,我終於找到了,尼采說得好:“那最好的東 西是你根本得不到的,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為虛無”。純真的愛情不是人類最美好的嗎?世間沒有絕對完美,既是有也是瞬縱即逝——不是它毀就是自 毀!寫到這裡,我點上了一支菸,順手摸起了鄰桌上的一張報紙,在《女人與文人》為題的小摘中寫到:“紅袖添香。士人與書結緣的同時與女性結緣,這份生命中 的默契如今已褪色成一軸斑駁的古畫。唐宋傳奇中的溫馨意境,柳三變詞中的多情感懷,如今只能在文人的夢境中輕滑而過。在二十世紀之末,曾經維繫女人與文人 的那根美麗的文化紐帶,終於斷裂了。友人曾在一篇文章中概嘆:真正的美女,越為越少。現代交際場合的美女,美則美矣,精明的算計和俗不可耐的作態遮蔽不了 心的愚鈍,而我們計程車子縱然科甲晉身,依舊難以贏得佳人的青睞。
是啊,整個世界都不需要文化了,你還能指望她們成為什麼樣子 呢?終於有不耐寂寞的文人,撲通跳下海去,海里不僅有金礦,更有美人魚。這是一個畸形的時代,一個將男女之間的情感交流變成明碼交易的時代,在這個時代, 在這個時代裡,真正的女人,真正的文人,雙雙死去了。別了,發現美女的慧眼;別了,珍愛智者的紅顏。“
不管怎樣,我今晚也算找到了一種慰藉,如此而已。好吧,今晚許能舒暢地睡一覺了。明天是一種等待,明天是美好的,儘管如此。
第9章 柏拉圖的貢獻
12月4日
今晚我又值班了,我在翻《唐宋詞選》,順便翻閱,想從詩詞裡尋找一點同感,找一點共鳴,以寄託這一階段的思戀。我想到了一句詩:“世俗無我應閉 戶,月光臺前翻詩書”。心有些不在焉,盼著夏瑜能來電話,因為我們也只能用電話這種方式。我想古時,情人們是怎樣解決不能相見而又酷思這種痛苦的呢?通 信?那時也不可能,寫詩,寫詩也要有傳遞者,所謂的信使可能就是如此產生的吧。從陸游、唐婉到李清照、趙明誠……古人的情感需求並不比今人差。
我翻到晏幾道的《阮郎歸》,讀來感覺正符合我今晚這較為複雜的心緒。“舊香殘粉如當初,人情恨不如……”不行,越讀越想呤誦,越讀越想唱,激動中順口竟把它唱了出來,再一遍,覺得不錯,記了下來:
舊香殘粉似當初
人情恨不如
一去猶有數行書
秋來書更疏
衿鳳冷
枕鴛孤
愁腸待酒舒
夢魂似有也成無
那堪和夢無
我把曲子寫下來,唱著改了改後又反覆唱了幾遍,心情也平靜了很多。點上一支菸,處在自我陶醉中。時間已晚,我正準備下班,瑜來電話了。這次打過 來她很謹慎,發音很弱:“喂,是你,我一直想給你去電話,可他在家,直到現在,他被幾個人叫走了,說是去打牌,賭的那種。”我讓夏瑜勸她丈夫不能玩賭,夏 瑜繼續說:
“我才不管來,愛賭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間,反正我們不在一起睡,我把房間門一關,妨礙不著我們娘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