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1 / 4)

小說:血色年華 作者:抵制日貨

馬連城前腳一走,林建兵和許三多便迅速衝向了操場。

餘波是個挺有想法的人,應該說是一個聰明的人。他懂得轉移注意力,這是他在《國產007》裡學的,就是記住並加強對慕容流年的恨意,從而分散對跑步的痛苦的感知。這個想法不錯,在一開始起到了明顯的效果,以至於餘波都幾乎忘了自己正在受著跑步的罪。甚至於餘波在跑步的時候,還能哼起這樣的曲子來:啊,我是多麼的恨你!我恨你,我是真的真的好恨你!啊,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餘波也是個挺潮流的人,潮流音樂他特別喜歡。他曾誇言沒有他沒聽過的潮流音樂,只有還沒有寫出來的潮流音樂,因為凡是潮流音樂他都能找得到,當然也就能聽得到。而且他的腦袋轉得也不慢,所以總能舉一反三,把原本沒有一點干係的東西牽扯在了一起。這樣一牽扯,也就扯出味道來了。

只可惜當一種痛感超過你對其它事物的注意力的時候,那麼這痛感也就會被你想起來了。銀幕上演繹過許多這樣的生動傳奇,譬如一個沒練過武功並且力氣弱小的婦人竟然能抬動一輛計程車,因為計程車下面壓著她的孩子。這樣的事情對於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也許只會覺得神奇,其實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一個人的渴望,往往能讓這個人爆發出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力量。餘波也是想借助對慕容流年的恨來忘卻跑步的痛苦,只不過隨著跑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對慕容流年的恨意就明顯顯得相形見絀了。而當你苦苦想忘卻的痛感東山再起的時候,無疑是更加刻骨銘心的。現在的餘波,就是這樣的。

餘波開始失落,因為他發現對慕容流年的恨不足以抵消對痛感的感知。接著,他開始後悔,後悔對慕容流年的恨不夠。再接著,他又恨慕容流年,因為慕容流年給他的恨不足夠。就是這樣的邏輯一層一層的下去,餘波終於還是暫時把痛感給忘卻了。取而代之的,當然是慕容流年的恨。因為餘波這一算下來,最終的結局始終還是對慕容流年增添了恨念。一恨疊著一恨,不敢說一定大於二,但是絕對不會是等於二那麼簡單的。

忘記了痛感,餘波便又開始哼起了小調。這種小調對於林建兵和許三多這樣老實的人來說無關痛癢,或許還會讚揚幾聲,對別人來說卻是殺豬般的嚎叫。特別是在這個時候聽到,更像是死亡前的呻吟。不過這時趕過來的只有林建兵和許三多,所以也就無所謂還聽不好聽了,也就不會有人鄙視餘波。況且,餘波他自己本身也不在意。

餘波可以說是一個為自己活著的人,怎麼舒坦怎麼活,不管自己的動作在別人看來是猥瑣還是糟蹋,他依然樂得逍遙。來當兵,並不是他的願望,相反他是被逼的。要不然按他本身的意願,是接八杆子也和部隊沾不上邊的。當兵嘛,那就不能自己舒坦,你還學校裡還能不賣師長的帳,在部隊卻是絕對的服從命令。不過餘波也不絕望,因為家裡人答應過他,只要他安心的在部隊裡呆滿三年,屆時家裡人將不會再對他管束。餘波也知道自己就算不來也會被綁著來的,於是倒不如自個屁顛的趕來,退一步來講,一勞永逸一直都是餘波的處事原則。他很懶,他很怕麻煩。呆滿了三年就能換來自由,他覺得這報酬值得。雖然他也知道家裡人就是想在部隊的這三年,能把他的壞脾性都訓好了。餘波倒是有信心,即使是部隊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和行事原則,還有信仰。所以他放心的來部隊,準備忽悠完三年,就回去過自己的逍遙小日子。

不過來到這裡後,餘波覺得自己變了。以前他懶得對一個人有看法,現在他卻是很在乎別人說的話做的事,還會主動去恨一個人。更重要的是,在這裡他遇上了一個令他佩服的人,那就是秦思海。他覺得秦思海的想法比他的好,即使是信仰,也比他的有價值。所以他心甘情認秦思海當老大,而且是在不知道秦思海家景和背景的情況下,哪怕秦思海只是一個平凡家庭出來的人。這一點餘波倒是比秦思海乾脆,而且認定一件事的過程比較乾脆。而秦思海即使是下定決心要喊慕容流年為老大,心裡卻還是盤算著一些利益得失的。餘波難得遇到人生中一個令他的想法甚至是信仰有了改變的人,卻突然跑出一個他不認可的人來把他的崇拜給比了下去,他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所以他對慕容流年的恨,來得理所當然。

林建兵和許三多不知道餘波的內心醞釀了這麼複雜的想法,他們只知道現在的餘波看起來很痛苦。身為一班之長的林建兵,看見自己的兵受罰就好像打在兒身疼在娘心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反而希望在那裡跑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兵。他總覺得,自己兵受罰,那是他這個班長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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