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落寞，眼裡不知是悲傷還是瞭然，閃動著堯雨無法瞭解的情緒。她低下頭鼓足了勇氣對佟思成說：&ldo;對不起，思成……我喜歡他。&rdo;&ldo;堯堯！&rdo;佟思成痛極。聽到她親口承認，佟思成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有想過堯雨會不愛他，當年那個黏著他、捨不得他的嬌憨女孩兒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胸口如中重錘，佟思成的神智被打散開來。屋子裡的空氣凝住了似的，堯雨和佟思成對望著，彼此的眸子深處都燃燒著火焰。她眸子裡的那簇光是為另一個男人！其實他早知道了不是麼？為什麼還要痴心妄想呢？佟思成的神色越發的黯淡，目不轉睛地看著堯雨。她的面容、她的倔強，她為另一個男人鼓足的勇氣全看在了他眼裡，一刀一刀地刻在心上。他既然知道了，堯雨想，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誠如慧安所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看著佟思成的眼睛，在那團火焰的燒灼下勇敢地開了口，&ldo;思成，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不是記恨畢業時你說分手……可是你回來後我們在一起，我，我找不回從前的感覺了。&rdo;佟思成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子裡的火焰已經熄滅，他面沉如水，&ldo;堯堯，你接觸一個全新的人肯定有新鮮感，你這麼確信你喜歡他？不是一時的新鮮、好奇、好玩？你在感情上一直很單純……&rdo;&ldo;不是！&rdo;堯雨脫口而出，她看著佟思成眼也不眨，他的臉還是這樣熟悉，他眼中的神色和從前一般無二，她咬咬唇下定了決心，&ldo;記得從前我們兩人在一起時，我很快樂、很開心，我巴不得每分鐘都能和你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說什麼都好。哪怕是看著你自習看上兩個小時，我也不覺得無聊、不覺得累……我不懂事，不知道你付出了多少。你帶我去校辦工廠，你來拉薩找我，你寵著我照顧我……我感動，我甚至覺得這樣和你在一起非常溫暖……可是，思成，我現在沒有那種感覺了，沒有從前那種感覺了。我對你，我找不回那種讓我能不顧一切的激情了……&rdo;&ldo;堯堯，激情只是一時，不是永遠，不可能永遠都有激情，天底下的夫妻過日子久了哪還有激情？你想好，不要只是一時的衝動！&rdo;&ldo;思成！&rdo;堯雨嘆了口氣，&ldo;如果現在就沒了激情，只是平淡地在一起，我更不喜歡。&rdo;&ldo;是，就算你現在和許翊中在一起有激情，你能肯定以後有嗎？你能肯定你們適合，你和他在一起，會一直快樂？他會一直對你體貼入微？會遷就你、維護你？堯堯，你冷靜一點，想明白。&rdo;&ldo;什麼事情都要肯定了才能去做麼？就像你出國時你不能肯定能否回來，於是說分手，而你回來了，是因為你肯定自己能留在a市才重新回頭來找我？&rdo;佟思成深深地看著她，眼前的堯雨有點陌生，她不再是他說什麼就跟著點頭，他說反對就不再堅持的小丫頭了。佟思成緩緩地說：&ldo;你還是記恨？恨我當初的選擇？可是如果我留在國外不回來，我再和你說分手，讓你白等我兩年？&rdo;堯雨搖搖頭，&ldo;不是，我只是現在和你，找不到那種戀愛的感覺，不是我想要的……&rdo;&ldo;你想要的是什麼？&rdo;佟思成問得無力，聲音縹緲。他要求多嗎？回國快一年了，繞著彎子琢磨她的心思，體貼、溫柔、容忍、退讓……他覺得胸腔裡的那顆心被一根尖銳的木籤戳著挑起，變成血ròu模糊的一團。佟思成就這樣看著堯雨，渾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意與無盡的失望。堯雨絲毫沒有退縮，她知道話說出口就是傷人的刀，然而不說盡就是無窮的煩惱。她努力地挺直背，用最真摯的眼神與他對視。他的話也讓她怔忡，她想要的是什麼呢？剛認識佟思成，她只是單純的喜歡，然後分手，然後工作自立，然後他回來，然後她變得喜歡和許翊中在一起。她側頭看了看外面秋高氣慡的天，天空如洗，幾線白雲如畫筆掃過。她似乎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只是跟著心意在走。當初和佟思成相戀是這樣，現在和許翊中也是。自己一向是這麼隨性的吧，所以思成說她是一時的衝動。微微的風從窗外吹來，心裡變得坦然。&ldo;可能我是太隨性，不願去想為什麼，只跟著心意走。從前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開心，和你待在一起很開心，我沒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