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久待,我不確定會不會在這裡待下來。”
她搖頭。“沒關係。”
“小櫻桃,我喜歡你,也希望幫你解決一切問題。”他摟緊她。“你很美好,但我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回來。”
這些年來他不斷飄蕩,累了,也倦了,他試著回到臺灣,回到這塊最初孕育自己的土地,但不確定的感覺依舊,他還在尋找屬於自己的那個地方。
他來自一個務實的公務員家庭,母親三十八歲才生下他這獨子,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沒遺傳到父母的穩定,即便他愛他的雙親,即便他們向來支援他做的所有決定,他就是無法在那舒適安穩、生活一切規律的家中找到歸屬感。
他喜歡蘇普,這女人有太多地方讓他心動,但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他的流浪症狀何時會再發生。
她的適應能力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好上太多,她信任他,也可以擺脫過去一切,努力當個普通人,反觀他自己,因無法待在同一個地方而做了這份工作,為了工作世界各地亂跑之際,又渴望有個地方能回去。
和她相校之下,他才是那個適應不良的半調子。
“小普,你真的很棒。”他聲音低啞真誠。他可以給她安全,但在她努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後,他卻給不起所有女人渴望的穩定。“不想耽誤你的幸福這種話聽起來像狗屎,但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你就該把我當狗屎一樣丟掉。”
在他懷中,聽著他穩健心跳聲的蘇普,由一開始的激動,隨著他的聲音逐漸冷靜下來。
她可以藉由他字裡行間的語調得知他的感受。
這男人的心中有個洞。
過去的她認識非常多這種人,那種唯獨自己與旁人格格不入的弧寂盤踞在他們心中,不論理由為何,總是有人走上了岔路,尋找慰藉。
她感覺得到他的痛。由壓抑堆疊出的孤寂悶在心中,成了病,成了痛,久了,化膿裂開。他尋找方法治療,得到暫時的舒緩,但問題的根本還在,成了作繭自縛,積久成疾,也蛀出一個傷口。
他還在那個繭裡,還沒找到治癒的方法。
她緊緊抱住他。
“沒關係。”她說。“我會一直在這裡。”
這句話令範子駿瑟縮了下。
“我不確定我會不會走,也不確定走了會不會再回來。”他摸摸她的頭。“但如果要走,我會說。”
“好。”她察覺到他的細微反應,知道這話是出於他的責任感。
她喜歡他,也感謝他,但她不想成為他包袱般的責任。
如果飄泊是他唯一的止痛良方,她願意靜靜地在這等他,等到他不痛了,見面時再送上深深的擁抱。
如同他救了她,她也想成為他能信任的倚靠。
第8章(1)
“這層是手槍,下面是機槍、狙擊槍和子彈……計程車內裝有無人偵察機的自動及遠端操控系統,如果車被偷了,就回來這處理,這是車裡的攝影鏡頭……”
一一將屋裡最後的隱密空間全逛遍後,蘇普正式成了接掌這屋子的第二主人。
“當傭兵的收入和販毒有得拼。”蘇普看完他的一切裝備後得出這感想。
“小櫻桃,差得多了。”範子駿笑。“我有額外收入。”
“開計程車?”她挑眉。
“我有不少專利。”他笑。“機械是我的專長。”
“我還以為你的專長是挖子彈。”
“你在提醒我把你的手臂弄得多難看。”
“沒有,我不覺得難看。”她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他摟住她。“我不在時,有問題可以打給尼克。”
“他瘸了一隻腳。”
範子駿哈哈大笑。“你可以當面告訴他,他在復健。”
“等他復健好再說吧。”蘇普聳聳肩。
“相信他吧,他那雙手比兩條腿厲害多了,他是槍械專家。”他吻吻她。“自己小心。”
“嗯。”她乖順地窩在他懷中。
“有問題要問嗎?”他笑。
“沒有。”她搖頭。
即便他完全沒交代要去哪,或去多久。
“小——”
話,被她貼上的唇輕輕壓住。
“我知道。”她輕喃。“我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她不想嚇壞他。
範子駿心中一陣複雜。
“若不是那傢伙,我沒打算走,至少不是現在。”他道。偏偏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