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這二人的喜形於色,魯肅就很是內斂了。雖然看著劉封吃癟,他也很高興。但畢竟理智尚存。
“最好是殘而不死,若劉封大敗,乃至身死。江夏必定大亂,曹仁就有機會渡過長江全面控制江夏,到時候,長江天險被佔領了一段,江東危矣。”魯肅憂慮道。
魯肅的憂慮,現時而可怕。
讓孫權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收起了眼中的笑意,點頭沉聲道:“子敬所言有理,孤險些勿了大事。”
隨即,孫權迅速轉頭問張昭道:“如今江東水軍還有哪一支可以騰出時間出徵的?”
目前江東的山越大亂,已經陷入了白熱化,江東正在全面圍剿山越。不管水軍,步卒都已經參戰。
各路軍隊,各路人馬,事情繁重。就連孫權也已經是搞不太清楚了。但是這卻難不倒江東重臣張昭。
他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這才抬頭道:“前日校尉周泰,征討吳興山越而歸,現在正在蕪湖一帶休整,暫時可以調動。”
“嗯,就讓他去江夏一帶的水域轉轉。當曹仁打敗了劉封的訊息傳出後,如果曹仁不渡江,就別管他。如是曹仁渡江,就迎頭痛擊。把曹仁趕回江北。”孫權點了點頭,果決下令道。
隨即,眼中冷然一閃而逝,又道:“不管是長江,還是江夏,都是江東的。誰也別想染指。”
孫權統治下的江東,對於長江有著異常的渴望。
這是一種外在剛強,內在軟弱的複雜情緒。若是沒有長江,孫權知道自己難以抵抗曹操。若是沒有長江,孫氏必滅。
所以,孫權對於坐擁長江上游的荊州,也有著極大的渴望。
反正,不管是誰,休想與孫氏共享長江。上游的劉琮,劉封,在孫權眼中,統統都是要消滅的物件。
“諾。”張昭對此也無異議,應諾道。
“現在就看劉封是殘而死,或是殘而不死了。”孫權點了點頭,碧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的冷笑。
四周一片黑幕,即沒有能指明道路的星星,也沒有散發著朦朧光芒的月色。
琉城北城門附近,聚集起了一大批的人。
劉封,龐統,鄧艾,陳大,張貴都在,其餘人都是尋常打扮,只有張貴身上才穿著甲冑,頭戴纓盔,手上握著鋼刀。
眼中寒芒閃閃。
他的身後則是一千名清一色手執鋼刀計程車卒。
“記得,以騷擾為主,萬萬不可逞強。”張貴身前,劉封輕聲叮囑道。
“主公放心,屬下必不逞匹夫之勇。”臨陣前,劉封已經三兩次叮囑了,但是張貴心中卻沒有一點不耐煩。
只有滿腔的感恩。
今晚的任務很繁重,領兵將領必須要全力以赴。但是劉封在這個時候,卻叮囑他不可逞強。
張貴心中又怎麼能不感動?
“主公。”龐統在旁邊輕聲提醒道。
晚上的任務很重,時間必須要掐算的很準。如今張貴,必須出發了。
“去吧。”劉封朝著龐統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對著張貴道。
“諾。”張貴應諾了一聲,隨即,毅然轉身,穿過一千士卒,站在了最前方。
也正是此刻,城頭微微響起鎖鏈轉動的聲音,不久後,一聲輕微聲響中,吊橋被放下,大門也隨之洞開。
不遠處,閃著微弱火光的曹營,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今夜的目標,就是那裡。
“殺。”一聲低吼,從張貴的喉管深處爆發了出來,隨即,腳步猛的向前,持刀殺向曹營。
“殺。”一千士卒在心中大吼了一聲,追隨著張貴的腳步,衝殺了出去。
“保重。”看著一千士卒悉數殺出了城池,劉封心中道了一聲。隨即轉頭對龐統使了一個眼色,起腳走向城門旁邊的石階。
走上了城池。龐統,鄧艾,陳大等人也尾隨而至。
“是半勝,或是全勝,就看張司馬的了。”城門樓前,龐統面朝曹營方向,低聲道。
“嗯。”劉封點了點頭,隨即,死死的看著曹營方向。
今夜襲營,是龐統想出來的小計策。
經過白日一番羞辱,曹營士卒計程車氣應該稍微下挫。這是襲擊敵營的大好機會,但所謂的大好機會,在一些能力厲害的將軍手中,就有可能轉變成為陷阱。
曹仁會傻到在己方士氣下挫的情況下,不加強戒備嗎?
所以,張貴的這次襲營,只是佯攻。晚上一共有兩次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