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城池中,一片人仰馬翻。
不僅是沿途百姓怨聲載道,連守門計程車卒都覺得瞠目結舌。
“這文聘將軍向來循規蹈矩,手下兵丁全無驕橫,怎麼今天是像火燒了屁股似的,如此氣急敗壞?”
“誰知道呢,可能又是哪位將軍吃了敗仗吧。前段日子不是常常有急報說,某某某的水寨被蔣欽,周泰給攻破,燒燬了嗎?”
“休得胡言亂語。”
士卒們的討論,被什長給打斷了。
不過,士卒們也只是窮極無聊罷了,又不是擔心前線。襄陽身邊有數萬,近十萬大軍在,這火怎麼也不會燒到襄陽的。
很快,士卒們又恢復了原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下邊人有猜測打量的閒心,但是劉表卻沒有了。
這會兒時辰還早,劉表才剛起床。這些年,劉表一直小病不斷,又加上年老體衰,精力大不如前了。
當有府中士卒來報,說是文聘急報來了的時候。
劉表心下雖然吃驚,但還是命了侍女,服侍洗漱梳頭,更衣,前後花了一刻鐘,這才起身前往大廳去見來人。
大廳外邊是時常駐守著兩個下人的,這兩個下人都是跟隨劉表十餘年的老人了。劉表向今天一樣在大廳內,會見一些人,這十餘年來他們看的習慣了。
但是今日,卻註定是不習慣的日子。
因為劉表沒進去多久,就發出了一聲咆哮:“陳倉,我要殺了你。誅了你全家。”
兩個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詫異,劉表坐鎮江表十餘年。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即使是遇到什麼大事,也都是笑裡藏刀,呃,不是笑裡藏刀,而是從容不迫。
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如此的失態。
聽那生咆哮,除了憤怒還有驚恐,無比的殘念。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下人心中最後都只剩下了這個念頭。不過這二人很快就放下了心中正在猜測的事情。
因為劉表又是一聲咆哮,“來人,去把蔡瑁,蒯越找來。要快。”
“諾。”兩個下人對視了一眼,不敢造次,也不敢怠慢,齊齊的應諾了一聲,迅速的離開了。
大廳內,那個前來報訊的小卒也被劉表給打發走了。
只是劉表的臉色並沒有因為無人在場而有所好轉,反而越來越黑,胸口急劇起伏,大有一種要是熬不過來,就要去見列祖列宗的架勢。
江陵城被攻佔,劉表怎麼能不急促,不失態。
要知道,那座城池劉表經營了十幾年了,一直都當後路留著的。準備襄陽受不住的時候,大撤退,依靠江陵城的高大,以及荊南四郡的廣袤,繼續支撐荊楚霸局。
但是現在居然被攻佔了,有高大城牆,有五千守軍的城池,居然一日間就轉手。這是劉表想也沒想到的結果。
以前,劉表安心把物資屯在江陵的原因是因為江夏有黃祖的存在,黃祖也有水軍,而且人數不少,勉強可以抵擋住東吳水軍的侵略。
後來黃祖死了,江夏被劉封佔領了。劉表也沒有把物資運回襄陽的打算,一是要耗費人力物力,二就是仗著江陵城高大堅固。北方數百里就是文聘的駐地,二日即到。
簡直是一座刺蝟,誰打誰死。
而劉表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他任用的將領,陳倉居然會這麼沒用。恰恰就是這沒有想到的,就讓江陵易手了。
而現在該怎麼辦,劉表真的是手足無措了。江陵的物資是劉表從荊州總出產中,每年抽調出一批,慢慢積累起來的。
就算是襄陽,也比之不上。這麼多的物資,如果一下子就丟了,劉表的心會很痛,就像被人抽筋拔骨一樣的痛。
劉表現在怕自己一個承受不住,兩腿一蹬,去見了列祖列宗了。而他的兩個兒子,誰來護佑?
所以,劉表現在只能催眠自己,文聘一定能把江陵奪回來,一定能的。
不久後,蔡瑁與蒯越就被下人請來了。一前一後,進了大廳。這次兩個人很遺憾的沒能碰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文聘是不會傳訊息給他們的。
不過,兩個人都是人精,一進入大廳就見劉表臉色難看的幾乎見了鬼一樣,心中就猜出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而且很棘手,很棘手。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兩人都開始謹慎了起來。
“這麼急找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江陵被佔領了。被蔣欽,周泰佔領了。”見到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