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無計再次求見的稟報,歐羅巴正在望著手中的書信發呆,這是一封來自高尚識的親筆書信,雖然對於歐羅巴的行為大加褒獎,但卻沒有提供絲毫實質性的幫助給他。
“……望你等堅守貴州城邦三個月,我的大軍即可將佔據比弗利的逆賊UN等一舉蕩平,到那時,你居功至偉,可為我的復國元帥……”
反覆看著這一段文字,歐羅巴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三個月,如果他能夠堅守貴州城邦三個月的話,又何必派人前往高尚識那裡求援呢?歐羅巴是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雖然貴州城邦三現在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馬,但真正可以派上用場的卻沒有多少人,更多的還是因為UN新政變革觸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和身家,所以才投奔貴州城邦三來的。
如果現在慶餘年的軍隊殺過來,貴州城邦能夠應戰的軍隊不會超過五千人,而其中真正屬於歐羅巴老部下的,還不到三千人,直到起事之後,歐羅巴才發現庫爾尼科娃對付東方軍團的手段確實非常巧妙,整個東方軍團的編制在她的輕輕撥弄之下便完全打散了,一部分將士補充到UN軍團,一部分調到帝都歸到其他的軍隊建制裡,留在貴州城邦計程車兵和軍官也因為建制的變化,難以形成東方軍團的舊軍人勢力團體。
如果不是手下幾個親信將領要起來重新對抗UN,歐羅巴也不會想到再加入高尚識尤的陣營,戎馬半生,官場上的明爭暗鬥早已讓他心生疲憊,率領東方軍團在貴州城邦對抗庫爾尼科娃,已經算是完成了他回報高尚識往昔待自己那些情義。
而作為一個地幔軍人的職分,參加內戰實在不是他所願意的,可是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出事了,歐羅巴也只好為了眾人的身家性命,再出來奮鬥一下。
外援顯然已絕,而隨著慶餘年的部隊完全控制離源州,貴州城邦的四周都已經是UN所控制的地盤,單單一個貴州孤城,真有如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只有那些頭腦發熱,一心效忠高尚識的人才叫嚷著要出兵攻打UN,可是他們再貴州城邦拼命的抓壯丁擴充兵力,反而讓貴州城邦的人越發討厭他們,人心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失去。
“由著他們胡搞吧!反正這裡的情勢已經難以收拾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歐羅巴也不再派人制止手下其他人的行動,再三讀著高尚識的親筆書信,他終於悟出了,自己不過是高尚識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且還是一枚可以隨時放棄的棋子。
懷著難以言狀的心情,歐羅巴在私人的客廳裡面再次會見了無計。
“我們陛下不能容忍時間如此拖延下去,將軍大人如果再不下決心的話,在下也只好告辭了。”無計落座之後,開門見山使用話語逼上了歐羅巴。
“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歐羅巴的眼睛盯著無計看了好久,才緩緩的吐出話來。
“這不是我威脅將軍,而是一個事實,在下來到貴州城邦,和將軍大人第一次見面時就說的很清楚,在下來,就是為了解救將軍大人和你的部下,也為了免去貴州城邦百姓的一次刀兵之苦。”無計十分冷靜的望著歐羅巴,渾然沒有把歐羅巴施加給自己的壓力放在眼裡,“希望能夠看到將軍大人安然無恙,這也是將軍母親的一番迫切心願。”
聽到眼前這個臉色發青的男人再次提到自己的母親,歐羅巴的臉頰連連抽動了幾下,眼中的殺氣益發的熾烈,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也許坐在歐羅巴面前的無計早已被殺死好幾十回了。
好整以暇的舉起茶杯,無計還是十分輕鬆的啜了淺淺的一口,然後迎著歐羅巴可以殺人的目光,淡淡的說道:“我聽人說,歐羅巴將軍對母親極孝,想必將軍母親託在下帶來的親筆手書,大人一定看過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牽涉到家母的身上。”瞪了半天,歐羅巴的目光一下子軟化下來,雖然口中還是這樣強硬的說,但是他話語之中的軟弱卻是無法掩飾的,甚至連態度也變得屈服了,“你們到底拿家母怎麼了?”
面對歐羅巴期待的目光,無計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和以前一樣的照顧,只是她的年事已高,實在經不起任何的一點打擊了。”
“自古以來,忠孝便無法兩全的,家母既然知道她的兒子身為一名武將,就應該知道有那樣的覺悟。”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歐羅巴的口氣一變,再次變得強硬起來,“不要用我的母親來威脅我,在將家母送到帝都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在舉兵起事的時候,我早已有這樣的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