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中將士,肆意辱罵我軍主帥,更加胡言亂語,冤誣盧帥犯下國法,無端亂我軍心,如此大罪,我豈可恕你。”蘇凌大怒:“我說的全是真話……”“我呸,盧大帥是朝廷命官,國家重臣,豈會行此匪盜之舉,此話說來,三歲小兒也不能取信,你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蘇凌還要力爭:“我說的本來就是……”他話音未落,已讓風勁節一把扯下馬來,往地上一扔,喝道:“給我押下去,打他四十軍棍,看他還敢不敢胡言亂語。”趴在地上,灰頭土腦的蘇凌已是大驚:“我不是你軍中之人,你無權打我。”“正因為你不是軍中之人,我才只打你四十棍罷了。這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待如何。”風勁節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左右士兵大多驚愕,一名將領輕聲道:“風將軍,此事妥當嗎?他畢竟是盧大帥的內兄。”風勁節冷笑:“所以他就這樣肆意辱罵盧帥,我等身為將領,讓人在面前如此羞辱主帥,莫非還要一聲不出以示謙恭客氣?”大家看風勁節心意已定,自是不好阻攔,畢竟盧東籬當日離開時,是把決定權交給他的。而且大家也覺得可以體諒風勁節要惡整蘇凌的心情,任何男人,聽到有關那種事的流言,都不會放過那散播流言的罪魁禍首的。士兵們這時也明白了過來,立時撲過去幾個人,把蘇凌扭起來,就往一旁帶。蘇凌至此忽然了悟,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風勁節,你和盧東籬一樣,都是瘋子,你這樣胡作非為,你會後悔的,你會付出代價的……”可惜,他叫得聲嘶力歇,卻沒半個人有興趣理會他,兩個士兵拿了軍棍過來,把他按倒了,掄圓了胳膊就狠湊。開始蘇凌還會大聲咒罵:“風勁節,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兔兒爺,我知道,你早就覬覦盧東籬了,多少年前,你就拼命地巴結他,親近他,為了討好我妹子,你什麼好東西都送出手了,我勸你別妄想了,我妹妹才是盧東籬的正室夫人,哪裡有你的立足之地,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的叫罵聲,越來越荒唐,內容越來越詭異,在場一干將士,聽得人人震愕,一時間,就算想裝做忽然耳聾,什麼也聽不到,也不可能,每個人的臉色剎時間都變得極之古怪。風勁節聽得卻是啼笑皆非。我的天啊。這姓蘇的,怎麼蠢成這個樣子。不管是誹謗也好,誤會也好,這種話,怎麼好當眾狂叫起來,他就算是恨我風勁節,就算是惱恨盧東籬,難道就不為自己的妹妹著想上一絲一毫,他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出這麼荒唐的話,卻也不想想,以後,他的親妹妹,怎麼做人。他卻不知道,蘇凌本就是蘇家最不成器的兒子,不但不讀詩書,且喜荒堂遊樂,走馬章臺,那些個風流韻事,竟是無所不為的,自己也結交過幾個相貌極好的男子,男風之樂,當然早已嚐盡。盧東籬為人厚道,說起往事來,只淡淡兩句不愛讀書,喜好遊樂就帶過了,並不細敘這些事情。象蘇凌這樣的人,見到盧東籬與風勁節這樣同行同止同住同寢,又見這兩人一個儒雅,一個英武,外貌都是上上之品,他自然而然便往那淫邪處想了,越想越以為自己料得真,他以前也是常常風流荒唐的人,這口舌上,自然就在不知道該有什麼顧忌,不但肆意對手下說出他自己完全單方面的猜測,此時惱羞成怒,氣極恨極,更加是什麼難聽的話都給說出來了。這話一說,不但在場眾人全都呆住,連用刑計程車兵也嚇壞了,手裡猛得加力,狠狠地痛打,很快蘇凌就罵不出聲了,原本的痛罵變成了慘叫,再然後,就變成了討饒。“風將軍,我知錯了。”“風將軍,我不敢了。”“風將軍,你饒了我吧。”“風將軍,千不看,萬不看,你看在我和盧是至親的份上……”在場所有人聞言心間甚是佩服,很難得有人臉皮可以厚成這樣,剛才罵出那麼難聽的話,一轉眼,就能求饒求得如此哀懇。好一個看在我和盧大人本是至親的份上。剛才這位至親在罵自家妹夫時,那語氣,那詞令,實在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啊。風勁節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眼神冷森森掃視所有押運的差役和隨從,看著這一干面如土色,抖若篩糠的傢伙,他用低得只有身邊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輕道:“小刀,你去那邊看著些,要打得他痛不欲生,可別真打死了,打殘了也不行。”小刀應了一聲,便悄悄行了過去。軍中的棍子可不比尋常,身體弱一點的,幾十棍打掉一條性命,也不算什麼稀奇事。這傢伙再怎麼該打,總還是要給盧東籬留下點面子的,真把他的大舅子打死或打殘了,他以後在老婆面前,就不好做人了。不多時用刑已畢,蘇凌早就暈得人事不知,傷也傷得夠重了,暫時看來是沒法趕路了。風勁節淡淡吩咐,給蘇凌和其他所有的差役隨從們安排住處,依舊按貴客的禮儀招待,再讓士兵們把物資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