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山,而就德江的道理……”
“……對不起,書記,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還是書記見得明白,不是咱們德江的條件不行,而是薛助理不負責,瞎指揮,才讓大好局面,毀於一旦,唉,我真是痛心,痛心啊,五百萬德江兒女好不容易盼來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因為薛助理的一己之私,付諸東流,我實在是難過,當然,做為招商團的一份子,這次招商失敗,我也負有一定的責任,回去後,我一定向書記,做書面檢討……”
“……謝謝書記鼓勵,我一定緊跟書記步伐。至於薛助理,我剛才悄悄去探過,他回來的極晚,一個人悄悄躲在屋裡抽悶煙呢,估計是招商失敗,極不高興,連衣服也不脫,戴秘書打來水,他也不洗,許是氣急敗壞了……”
“…………謝謝,謝謝,謝謝書記栽培……嗯嗯……好好……”
終於,嚴局長滿臉興奮地掛了電話,哼著小曲兒,問埋頭看雜誌的服務員,這鐘點兒,附近有哪個飯館兒還在營業。
那服務員指了指北邊,說,街口的老張燒烤不錯,這點兒正熱鬧。
嚴局長得了信兒,繼續哼著樂滋滋的小調兒,晃著八字步,出門享受去也。
注視著嚴局長遠去的背影,戴裕彬恨不得將手中的暖水瓶,狠狠朝嚴局長那顆不住搖晃的胖腦袋砸去。
想想自家首長,還真不容易,這邊恨不得頭拱地地為地方謀福利,那廂,竟有人生怕他成了功,還拼命在後邊扯後腿,這叫什麼玩意兒麼?
嚴寬這種人也就罷了,他的根底,戴裕彬自問還是知道的,無非是靠馬屁起家,此種小人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他還能理解。
可週道虔竟然也扯自家首長後腿,這簡直太出乎他的預料了。
在他的印象裡,這位周書記素來是以文質彬彬的學者型幹部的形象出現,雖然在地委,風頭被孔凡高壓了下去,可在下面的幹部中,暗裡卻是有不少支持者。
誰能想到,這位竟然能幹出如此沒品的事兒。
不說他周某人是一地首腦,該當有胸襟和大局觀,不應為一己之私怨,罔顧五百萬德江人民的根本福祉。
單說自家首長真做成了此事,他周某人少不得也能得個大大的功勞,畢竟身為書記,重大問題上,德江佔上風,就是他書記領導有功。
就為這個,他周某人不說幫忙,也無論如何不該盼著德江招商團失敗啊。
戴裕彬正神思無屬,吧檯後正看著雜誌的服務員,抬頭髮現了他,再看他手中拎著暖水瓶,趕忙從椅子後邊,拎過一個滿的,站起來,招呼一聲,將水瓶遞上了吧檯。
戴裕彬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暖水瓶,思及方才所聞,覺得有必要告知薛向,又怕嚴寬去而復返,瞅見了自個兒,便快步朝房間走去。
他剛推開房門,卻見薛向三人正站著身子,在互相握著手,顯然是三人的談判告一段落,李、陳二位老闆,打算告辭了。
薛向瞧見他,笑著道:“裕彬,你這一趟可去得夠久的啊,李先生和陳先生的這杯好茶,都讓你給耽誤了。”
戴裕彬趕忙說,去方便了一下,說罷,又衝李、陳二位告個罪。
熟料,李老闆哈哈一笑,彎腰端起桌上的茶杯,“不耽誤,不耽誤,不瞞你們說,我還真捨不得這一杯殘茶,想看看它到底能泡多少泡,方才不好意思說,告辭的時候,心裡正嘀咕呢,這會兒,你薛專員舊話重提,那我就就坡下驢,不客氣了。”說著,做了個將茶杯攬入懷中的動作。
陳老闆也趕緊端起了自己那杯已喝乾了的茶杯,笑道:“如此好茶,就這樣放棄了,確實可惜,帶回去,還能接著享用,那我也就厚臉一回了。”
陳老闆此舉倒非是跟風李老闆,他確實愛極了這杯大紅袍,先前連衝了三泡,可這茶的滋味絲毫不淡,依舊甘甜凜冽,香氣四溢,且先前聽薛向所言,此茶就剩了這最後三杯,竟有可能成為絕響,如此棄之不顧,他確實有些捨不得。
薛老三笑道:“沒想到二位都是性情中人啊,不瞞二位,我心裡還正替您二位的這兩杯茶可惜呢,想著要不要用開水煮煮,殺殺菌,自個兒再留下享用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