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同僚們伸出友誼之手。空軍直屬第一師的師長越紅不好直接推搪,只好把寧波、安慶和上饒的三個戰鬥機中隊先後派遣到戰場上空看了看熱鬧。三個中隊參觀完了之後。卻紛紛找了些“油料不足”、“人員休假未安裝彈藥”一類的偽劣藉口,也不管下面的人聽了會是什麼感受,抖了抖翅膀就回去了。他們地行為不過是見死不救,總比海軍好得多——助防華東防區的南海艦隊某部軍艦在南京長江中一字擺開,竟然槍也不放、炮也不鳴,只是用大喇叭對著一潰千里的江淮軍喊“加油,加油!”。卻死也不靠岸救助逃難兵員,實在是非一般的惡劣。
在這種強弱對比下,天界軍每一次衝擊都會引起江淮軍鬼哭狼嚎地如潮水般後撤。沒有一支部隊能頂住這種衝擊,被多衝上幾次,天界軍就已經不是在衝了,而是在玩命地追擊。可當真論起追擊。穿戴著沉重盔甲的天界軍則萬萬跑不過丟棄了全部甲杖後身輕如燕的江淮軍將士。在生死攸關地時刻,江淮軍大部分戰士突破了人類身體的極限,達到了破碎虛空的程度,集體打破了馬拉松世界記錄——有三成以上連夜跑回了遠在湖北、安徽、江西的老家,客觀上造成了遠遠超過戰鬥損失的非戰鬥減員。
不到四個小時後,上海的江淮軍殘部已被團團圍在了位於虹口區霞飛路七十二號地總司令部內。兩個小時後遭到了與華北軍司令部雷同的對待。南京的天界軍則已殺進了漢中門。好在天色恰到好處地黑了下來,天界軍暫停了進攻。此時林鐵鋒的天下已經被壓縮到了五臺山周邊的一平方公里內,身邊只剩下了三千人,二十個小時前佔領的電視臺、電臺、網路中心等要害喉舌部門統統失去,只有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由我親自發表的“討逆宣言”轟炸地份。在電視和網路公告上看到光輝偉岸的幕後老闆黃大將軍宣稱自己是“反人類反社會的無恥敗類,受天下人唾棄的浪蕩賊軍”後,江淮軍的軍心全面潰散了。被圍在南京城中各個角落的小股部隊紛紛停止了抵抗,聚集在五臺山的殘部也紛紛開始開小差。可是各個路口都已被封鎖了。這些潰軍再無路可逃,卻沒膽子向天界軍投降,就紛紛往平民家裡竄,企圖躲過一劫,其中自然出了許多殺害平民和姦淫擄掠之事。
經事後統計,這一夜發生了與江淮軍潰兵有關係的重大刑事案件一千四百餘起,而當晚大概有兩千五百名士兵竄入民間,平攤下來每倆人頭上就要頂一個以上的案子,這兩千五百人給南京人民造成的災禍實在是百倍於辛巴當年屠戮南京GDL分部官員之夜。因民怨沸騰,南京兵亂案的主辦人竟無人敢主動承擔,最後由我指定給了霍書湘處理。在霍青天的親自關懷下,這些人被搜捕出來後遭到了這場“靖難之役”中最殘酷的對待——佔總數三成左右的主犯被處死,其餘的無論涉案情由輕重,一律發配亞當斯礦區充當苦役。
踏著清晨的曙光出現在南京主要街道上的天界軍成了南京市民的救星。他們被潰兵驚嚇騷擾了一夜,接下來無論降臨的是何路神仙大概也沒有比昨夜更壞的了。隨天界軍進城地有少部分崇明講武堂的學員,他們負擔起了與市民、官員代表交流和拯救被拘押官員地任務。城市的治安局面迅速在早晨九點之前得到了控制,接下來的入城儀式和人事安排又花了一上午時間。直到午飯時間,才有人在一個偏僻的地下室裡找到林鐵鋒的屍體,他早在半夜就吞槍自殺了。這個訊息根本沒傳到我這裡來,被臨時抽來當我小秘的郭光擋住了。他聽到這個報告時正忙得團團轉。丟下一句:“無足輕重的傢伙刨坑埋了就是,無需彙報”就跑去幹別的事了。把欣欣然跑來彙報訊息地參謀氣得想哭。但他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
平亂這種事是最風光不過的。當年提都斯在新羅馬受到了城市英雄式的對待,我此時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人們完全不記得前些年給我安上的“無德軍閥”、“冷血屠夫”、“雙手沾滿一千八百萬人鮮血的罪犯”等頭銜,沒命地給我送上鮮花和讚譽之詞。
相比提都斯那回地情況,我這次稍微麻煩些,就是南京和整個中國的統治機構給江淮軍一網打盡,雖然搶救得快,只有幾個人遭到殺害,但大家被江淮軍虐待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搶救出來,怎麼可能好意思讓人家立即上班?那樣做不但違反勞動法,還是踐踏人權,於是全部安排到了醫院單間病房去住著掛鹽水療養,更專門安排了天界軍在單間門口站崗。那些天界軍反正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只能用手中的長槍與他們對話,減少了許多麻煩。沒了這些熟悉業務的人。社會的管理體系自然會一團糟,我只好獨立擔負起維護大局的重任,從東北抽來了一千多名幹部,由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