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戴江南也跟著笑了笑,舉起杯子說:“菜鳥之說,日後大家親眼見識就行了。說了這麼多,打擾了大家吃飯慶功的興致。再說最後一句就結束了——無論如何,我們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大家慶功之餘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緬懷戰友也好,想想未來也罷,總之腦子不要停,多想一想有好處,我是這樣,大家也都要這樣。只有不忘記過去的人才會有屬於自己地未來。好了,話說完了。大家該怎麼吃該怎麼玩都隨意,今晚不點名。”
遠征時間○三年十一月二日,第三艦隊抵達了共工要塞。儘管事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看到虹翔率領的艦隊之慘狀和共工要塞表面的累累傷痕還是令全艦隊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儘管第一艦隊的家當已經給折騰得七零八落,怎麼收拾也達不到應付上級檢查地程度,所幸戴江南還不是上級——儘管馬上就是了。第一艦隊的將士們收拾不了殘破的戰艦和要塞,但看到他們乾淨筆挺的制服和軍姿,甚至肢體殘疾的將士們亦挺得筆直的身軀後,第三艦隊的將士不由得肅然起敬,逐漸開始明白戴江南所說的話地含義:自己的勝利也許只是戴江南個人的勝利,純以將士的素質而言,第三艦隊果然比這些征戰多年的老兵差得遠。
大局已定,繁瑣的公文都可交給中下級軍官去辦。虹翔當晚召開了一個盛大的酒會,邀請了所有中級以上軍官參加。第二天就要辦交接儀式了,這是他擔任人類遠征軍前線總司令的最後一個晚上,可以動用最後的權力搞最後的腐敗晚餐。
酒過三巡,兩邊艦隊的中下級軍官漸漸開始熟絡,三兩成群地交談閒聊起來。原三星艦隊的舊將們也聚作了一堆。戴江南等人都要虹翔坐上首,他此時臉皮再厚也做不出來,連忙推辭說:“學長就是學長,十萬光年馳援,損失不到三分之一就解決了我們的困境,當真是天塌下來也有人頂啊,哈哈,哈哈!這個上首我自然是坐不得的,你來,你來。”
雙方你爭我鬥了一番,最後找了個圓形卡座坐下來,終於解決了座位之爭。戴江南這才說:“小金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過頭了,我只是個最後的執行者,這支艦隊的造價不下兩千億,卻有人巴巴地墊款造出來等咱們去徵用——每當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背後發涼。”
“呵呵,行軍打仗是你我的事,運籌天下是他們政治家的事嘛。”郭英雄微笑道:“黃大將軍這一次回去,表現真是令人欽佩。”
王雷插口說:“運氣也是一個方面。這一年他們都沒有什麼像樣的回援部隊,有時個把月才有一兩個中隊回來。比我們當時遇到的每週跟一個新回大隊打的局面好多了!他們似乎也到了最後一口氣,以至於給我們一擊成功。”
陳香妲搖頭說:“還沒有成功。”
“的確還沒成功。但有希望了。”虹翔說:“黃二和奧維馬斯兩位大將軍回去乾地最漂亮的事,我看還不是搞出了第三艦隊,而是確立了新地全球戰略。打仗這種事當真是相當看運氣的,誰能想得到我們就能一擊成功?戴瘋子你出征時敢那麼想,但也只敢想想而已。按保守派的原有安排的話,我們這一次當真也就成功了。再增派幾個艦隊的話,可以控制尼布楚太空相當長一段時間,但不介入地面的話就是白來。他們有一顆巨大行星。我們的背後是十萬光年的虛空,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此消彼長地。確定了新戰略,以全部力量投入到費里亞力量相當薄弱的此時,我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戴江南點頭道:“的確,看來下一步就是登陸了。”
何臨川問:“聽說成立了由辛巴負責的新軍?”
戴江南說:“各位很快就要返回主星,到時自己瞭解情況比較好。我出來好幾個月了,主星那邊差不多又過了一年多。情況隨時在變。這一仗的訊息想必此時已經到主星了,我聽說……也不是聽說,很早前有這樣的傳言。我想這一仗既然打成這樣,很可能會變成那樣發展。”
司徒江海忍不住問:“是什麼?”
戴江南聳聳肩膀說:“很可能要分軍了。”
在座眾人地眼神都複雜了起來。兩家幕府的成立還是在艦隊一體化中途的事,因為作戰需要一直沒有仔細分過。如今第一艦隊的軍官建制基本還健全,但戰艦基本上已經給打沒了。剩下那點破爛拿去捐希望工程都不會有人有意見,回去後肯定是全部接收新艦。既然如此,按照幕府的劃分重新成軍,將第一艦隊劃分開來是非常可能的,也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地。
“不管怎樣。”虹翔打起精神舉起了酒杯:“大家都是功勞赫赫,回去後一定不會被虧待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