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開春,吐蕃再派出使者去,等前方接到都城的命令,又迎來了一次大雪封山,所以吐蕃兩年後才對大宋的多路攻擊做出反應。
可惜,大宋已經無需他求和了,劉仲武所率的大軍已經深深嵌入了青唐地帶,韃靼人的屠刀已經替自己清理出方圓一千平方公里的無人區,但他們還嫌這片牧場狹小,正竭力向縱身攻擊,以便捋掠更多地人口,搶佔更多的地盤。
同月,韃靼人送給趙興的美女也抵達了登州,一路護送她計程車兵送這名韃靼少女進入侯蒙安排的官舍安歇,侯蒙招手喚過護衛隊長,低低地說:“種經略,趙大人昨日已抵達登州外海,他現在在戰艦之上,我以為,你與他會晤最好也在戰艦之上。”
那名護送韃靼少女的護衛隊長摘下了帽兜,露出了臉龐,正是稱病兩個月的鄜延路經略种師中,他搖頭:“海上會晤,不妥不妥,兆頭不好,大海無根,飄浮不定,我為陸將,終究喜歡在陸地上交談。”
侯蒙點頭:“既如此,由我來安排,登州碼頭有一處軍官常去的酒樓,你明日中午帶這位韃靼姑娘去酒樓,趙太師將在三樓與你私晤。”
种師中翻起了帽兜,將自己的臉又隱藏在帽兜之下,答:“如此,我先歇息。”
第二日正午,种師中領著護衛隊走向登州碼頭,他在接近侯蒙安排的那座酒樓半里之處開始遇到盤查,一路走連續遇了五道盤查哨,最後一道盤查崗竟然是北洋衙門兵案監司小石將軍石誠親自坐鎮,旁邊還有一名與他長得很相像的文官坐鎮。
石誠盤查完畢後,旁邊地那名文官長聲而起,招呼:“諸位跟我來……下官南洋衙門參謀本部侍從參謀石文冠!”
种師中略略點頭:“石氏將門的人守門——太師好大的排場。”
“排場”這個詞在宋代意思是約會,多數用在情人約會上。種經略如此說,頗有點調侃的意味,那名韃靼族少女詫異的望了一下種師中,种師中毫不在意,舉步先行。
那姑娘有點惱怒,她是韃靼族獻給趙興的禮物,韃靼人不可能知道趙興太師的官銜意味著什麼,但知道趙興是宋國好大好大的官,一路上侍從對她都非常恭敬,沿途的地方官知道這少年的身份後,還不時地送給她一些小禮品,並賣力表現,草原上長大地小姑娘從未經受過這種宋式恭維,經歷得多了,不免有點妄自尊大,她以為,按照草原上地規矩,這時候种師中應該讓她先行,沒想到种師中絲毫沒有禮讓的意思。
說起來,她現在還沒有認出种師中來,當初在鄜延路一見,她裹得嚴嚴實實以抵禦寒風,而种師中披盔貫甲,全副武裝,一副很威嚴地樣子。草原上的規矩,見到貴族長老是不能抬眼觀察地,所以她低下眼睛,沒有注意种師中的相貌。等种師中換上小兵服裝,又常常將兩旁隱藏在帽兜之下,她就更無興趣打量這樣微不足道的侍從武士,結果,她至今不知道這位侍衛隊長就是原先在鄜延路見過的那位最高軍事長官。
韃靼少女怒氣衝衝的走進酒樓,她發覺酒樓的人很少,偶爾有幾名軍官坐在桌邊,但他們的桌子上卻沒有食物與酒菜,每位軍官都神情緊張的按著腰刀,桌上常常擺著幾隻裝填好的手銃。
整個酒樓沒有對外營業,种師中在軍官的引領下走上酒樓的五樓,這是頂樓,除了樓梯口坐著兩名身材高大的黑人,整個五樓靜悄悄的,絲毫不見人影走動。
引路地軍官在樓梯口停住腳步,衝樓上的兩名黑人點頭。韃靼少女沒有見過黑人,好奇的打量這兩位黑人的胳膊,她頑皮的伸手比量了一下,發現這黑人胳膊粗得她兩手根本抱不過來,她悄悄吐了吐舌頭,此時,种師中已經越過兩名黑人,回身叮嚀其餘的護衛隊員:“都在樓下待著,自己叫點酒菜。”
种師中說完,食指勾了勾,示意那名韃靼少女上樓,但他並沒有等這位少女,而是毫不猶豫的邁步先行。
整個五樓只有一間包廂敝開著,种師中進門後,在門口站住腳,上下打量著屋內唯一的客人,趙興正站在窗前,聽到腳步,回身盯著門口。
按照官誥上的登記,趙興今年該有四十歲了,但似乎時空隧道稍稍改變了趙興的肉體,他依然是那種青春年少的模樣,一點不像中年人。魁梧地身材依然肌肉墳起,充滿了爆炸力。种師中是關西大漢,在陝西已經算大高個了,但站在趙興面前,卻顯得略微矮了一頭。
趙興也在打量种師中,宋朝慣例以文御武,非文官不能擔任統兵大將,出身西北的將領唯有折可家是例外,他家的將門是世代世襲的,而種家則是因為他家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