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有兩年的時間,朝廷連續兩年給補貼,我陝西一路兵足糧足。那時再發動反擊,第一戰我就能打到韋州,第二戰我能拿下嘉寧軍司,可惜了……“
範純粹臉色嚴峻:“離人做得對,我陝西年年受西夏蹂躪,各路兵不過萬,將不滿員。今年梁乙逋又集兵五十萬,河東路陝西路多處告急,若不是離人反擊成功,夏兵怎肯輕易退走。”
趙興嘆了氣說:“今年只是我軍一路突入夏境。但今後再想這麼便宜地賺城,可就難了。張五公子一次僅僅讓我騙取了兩個小寨子,他的價值用的不對,我一開始就應該把目標定為韋州。”
這兩人正聊著,門口傳來章的嗓門:“好貪心的趙離人!凡事過猶不足,今年我軍能取得洛川口、歸德川口兩個據點,已經值了。今後攻守易位。我大軍藏於川中,可以任選一個川口出擊,西夏人卻得兩頭應付。這還不夠嗎?若你拿下韋州,我軍補給線過長,即使攻下也守不住,不如以深壘方式層層推進——所以張五公子這次做的事,恰到好處。”
章說罷,又轉向範純粹,問:“範老大人何事呼喚?朝廷方面怎麼說?”
章的到來意味著宋軍今年的攻勢全面終止。因為範純粹眼前坐的這兩位。是整個陝西最膽大包天的人,而涇原路今年只能虛張聲勢。延路折可適那裡有些攻勢,但他們戰力微弱。這兩位傻大膽一回來,其餘人只能就地防守。
範純粹也明白這點,見到章頓感羞愧,哪好意思詳細說明朝廷地錯失,只好兩手一攤,若無其事的說:“沒啥事,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叫你來是眼看年關近了,想請你來敘敘舊。”
用“敘舊”的原因解釋這一切解釋不通。只為私人感情問題,使得國戰雙方的一方終止攻勢,這理由太荒誕了。不過,章預先也聽到點風聲,範純粹不說,他樂得裝糊塗,便一指趙興說:“小子,還有話說嗎?沒話說趕快回去,我們兩個老頭敘舊,你個娃娃湊跟前幹什麼。”
章這是對趙興的保護,趙興當然明白,他連忙起身,拱手向章行禮:“章大人,學生還想在京兆待幾天,看一看程老夫子(程頤)的碑林……”
章回答:“不錯,你也該歇歇了,我聽說你今年一年不著家,連妻妾都冷落了,眼看就該正旦,不如喚來妻妾,在這京兆府悠遊幾天……只是前線戰事正緊,你我二人都不在前線……”
趙興微笑著一指地上,剛才範純粹扔下的西夏表章正踐踏在章腳下,他笑著回答:“朝廷這不是有話詢問嗎——朝廷給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章抬起腳,看了一眼那份西夏表章,鼻子裡哼了一聲,連撿起來看一看的興致都沒有,爽快地說:“也對,老夫就和你且歇幾日!這一年到頭住在軍營,也該在這京兆府流連幾日了,你最想看的是什麼?”
“雁塔題名”,趙興脫口而出:“能讓範老大人,章老大人領著一起登雁塔題名,小子今生無憾了。”
範純粹一聽,拍著腿說:“我怎麼忘了離人府上還有一尊大佛呢,早就想聽一聽廖大家的歌喉,近在咫尺卻總不得見,離人,你金屋藏嬌我不怪你,可廖大家憋在慶州那久戰之地,未免太不厚道。快請廖大家來,聽他唱一唱君住長江頭、無言獨上西樓、一江春水,還有蘇老坡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兩個老頭立刻轟出趙興,迫不及待的命他派人去請廖小小,趙興安排程爽做此事,自己從範純粹衙門裡借了一位熟人。一路往碑林走。
碑林門口,一位烤紅薯的老漢看見身材高大的趙興身邊跟著一位同樣身材高大地黑人,連忙像熟人一樣地招呼:“趙大人。又來了,巧了。老漢這爐紅薯剛好出爐,招討大人來一個,又甜又糯。”
趙興下意識的點點頭,心裡還在盤算,怎麼是“又”。這可是我第一次來西安。那老漢已經一聲吆喝,隨手拋過來一個冒著熱氣地紅薯,泰森一邁步,揮手接過,立刻被紅薯燙地來回倒手,連忙遞給趙興。
趙興滿頭納悶的接過紅薯,那老漢已經頻頻朝這裡鞠躬,嘴裡說:“招討大人,您走好。”
連錢都不要了?趙興可不是強吃強佔地人,他不好意思的摸索著錢袋。但等他回過味來,已經走進碑林所在的庭院,身後,聽到那老漢吆喝:“烤紅薯,又香又軟的烤紅薯,環慶招討大人最喜歡吃的烤紅薯,快來買啊,五文錢一個!”趙興笑了,重新把錢袋放回懷裡。身後。一個聲音怯怯地問:“剛才進去的那位就是環慶路招討使大人,果然好威風,怪不得能輕輕鬆鬆攻入西夏,連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