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去送信計程車兵很快到了廣州,但你知道我逆流而上費了多大地勁嗎?”
帥範咧了一下嘴,舔著臉回答:“我知道大人總有辦法。”
趙興接著問:“情況怎麼樣?”
帥範回答:“數日前,我正在王都分派各地巡迴法曹,接見土司,有蘭溪郡土司說,開春的時候,就不停的有吐蕃人從三江匯流處鑽出來,他們懷疑這是吐蕃軍的先遣哨探,我感到懷疑,所以先派了一個小隊,結果那個小隊當晚就告急,說是遇到一支兩百人的吐蕃軍,這些吐蕃兵悍不畏死,攻的很狂熱。
於是我一邊給你送信,一邊親自帶隊趕了過來,隨後的幾天,我們不停的遇到吐蕃騷亂,小股地三五個人,大股地兩三百人,我們疲於應戰,我擔心深山裡還隱藏著吐蕃人的大股軍隊。我們這點兵力恐怕不足以應付。“
趙興從懷裡摸出望遠鏡,遠遠地觀察著那座白馬雪山,雪山在高原的陽光下潔白如玉,向玻璃一樣閃閃發光,山頂籠罩在一團帽子似的白雲中,雲霞蒸騰,七彩流光,再外加清新的空氣,蔚藍的天空,讓雪山顯得極為勝景。
趙興放下望遠鏡,喃喃自語的說:“顏色太鮮亮了,藍天像寶石,白雲像少女飄舞的白紗,雪白的令人動心,再稱上那半山亙古不化的冰雪……你說,吐蕃人瞭解雪山,還是我們瞭解?”
趙興最後一句話問的很突兀,帥範不加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吐蕃人,他們常年居住於群山之中,自然熟悉山裡的情形。而我們……實話跟大人說吧,我走到這個山口,再不敢進山了,只想把吐蕃人堵進山裡,便算了事了。”
趙興再問:“為什麼吐蕃人恰好在這個時間出兵?”
帥範回答的很順利:“去年雨季過後。我們攻克了大理,這個局面打破了這片區域地勢力平衡,吐蕃人當然要有所表態。可惜山路崎嶇,訊息傳遞到他們那裡,大概也到年末了。年末開始大雪封山,他們想出來也無路可走,只好在春天動手。
我估計。吐蕃人是想著在春季先佔領一個立足點。等我們再從外面調兵,便恰逢雨季,雨季過後山區開始轉冷,我們要想把他們驅逐出去,又要等到第二年,有一年的時間,他們就可以在這片地區建設一座橋頭堡,此後他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我們只能窮於應付。
當然,如果我們不堪騷擾,被迫退出大理。那更好,吐蕃人可以打著為大理復國的名義吞下大理這枚熟透的果實。
我也正是想到這點,才想把他們堵到山裡的,只要他們不出山,我們熬過了雨季,我相信以大人地手腳,肯定會來支援我們,只是我沒想到大人的手腳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趙興嘴角浮出一絲奸笑。答:“我也是擔心吐蕃人弄出大亂子。才一路急趕,趕來救援的。我們剛佔領大理未久。人心尚未歸順,這個時候容不得吐蕃來搗亂,必須堅決的把他們頂回去……你說,雪山什麼時候最危險?”
帥範眼睛一亮,自語的回答:“我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雪山,但依常情推測,應該是春季最危險。因為冬季雪山,山上積雪凍的很結實,只要不發出大地聲響,引起雪山震動,就不會發生雪崩。而春季就不一樣了,春季積雪在融化,雪層很鬆動,隨時可以發生雪崩,或者泥石流——我也正是想到這一點,才不敢進山地。”
趙興決然的回答:“可我們必須進山,只有進山去看看,才能知道吐蕃人的具體打算。”
帥範搖頭:“從吐蕃人隊伍只是三三兩兩來判斷,吐蕃人也在擔心雪崩,所以他們才把隊伍分散。大人,現在不能進山,春季的雪山,你再小心也沒用,它發生事故時,可不是個人運氣就能避免的,這全憑天命。”
“那就賭一賭我們的運氣”,趙興臉上的表情很猙獰:“吐蕃人在等夏天,等到夏天雪山安全了,他們出山正好趕上大理的雨季,雨季我們的火槍反而不如弓箭,他們等地起,我們等不起,所以我們必須進山。”
帥範沉默片刻,小心的求證說:“大人沒有想到吐蕃來襲嗎?……我原本以為大人算無遺策,既然早早開始徵召怪軍,那麼在怪軍訓練完畢後,吐蕃人不會有動作,怎麼吐蕃人現在突然動手了呢?大人真沒有預料到攻下大理的連鎖反應?”
趙興嘆了口氣:“意外,純屬意外!接到章地信,我以為吐蕃的注意力在陝西,所以我們至少還有一年的準備時間,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針對我們開始行動了。
吐蕃有能人啊,他騷擾陝西,本來應該留下一支預備隊在陝西方向,以應付我們大宋可能的報復,但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