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地運輸方式為:從這裡運到虔州,再從虔州轉運到京麓一帶。前後需要半年時間,路上動用護衛人力馬伕無數,而從香港裝船。直接可以運抵杭州運河口,或者可以直接交給揚州,省了很多錢,也少了很多中間環節。“
張田是武將世家,聽到趙興地話,他沉思片刻,馬上說出了關鍵:“如果提舉鑄錢司設在香港,我廣西就需要增修通向海邊港口的官道。還有。大海茫茫,你運錢去揚州。難免風聲洩露,為了防止他人劫奪,恐怕需要許多水軍戰船護航——廣東地戰船夠嗎?”
趙興瞥了一眼退職的兩名官員,老實的回答:“不夠!而且養一支水師很費錢的,所以我正打算拉贊助,像密州那樣建立效用船隊,怎麼樣,張經略又沒有興趣投資幾條船。”
養水師很耗錢,這是張田以前的常識,但趙興提到密州,提到讓他“投資”效用船,張田立刻想到趙興在密州的前例——嗯,也許,這世上有另一種養活水師的方法,這種養活方法不僅不賠錢,反而日進斗金。
張田摸著下巴,一邊用眼角瞥著身邊的兩位前廣西官員,一邊懊惱地想:“你說我怎麼那麼傻,明明是要錢來的,明明我跟趙離人是通家世好,怎麼還要拉上兩個廢物一塊來,這還有啥秘密?”
等了一會,張田見趙興不耐煩的抬腿舉步,趕緊說:“大人,這,水師一條船大約花費多少。”
趙興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我打算儘量造大船,每艘船載夠足夠地軍械彈藥,還有五百料的空餘艙位,可以容納他們隨船搭載一些貨物,比如每年鑄造的銅錢、銀錢。三百萬貫銅錢,大約能填滿一兩艘船的空餘載重量。這筆貨物要是用民船運,恐怕光運費就是個天價……”
李閎聽到這,忍不住插話:“大人,大海茫茫,萬一裝載錢幣的貨船,駕船私逃至別處,怎麼辦?”
趙興瞥了一眼李閎,嘴角浮出一絲微笑:“我發現,你是一個徹底的悲觀主義者——你不想一想,用海船運送錢幣,光運費就能降低二十倍,時間能縮短六倍。按這種方法算起來,哪怕每運二十船錢幣被人拐走一船,朝廷也能保本。
更何況事在人為,難道我們就想不出辦法防止船員私逃嗎?你剛才說地對,大海茫茫。可在茫茫大海上,一個人開不走一艘大船,想要將一艘裝錢的重船拐走,那需要幾十個人一同叛亂,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海員在茫茫大海上,講究地是團隊精神,講究的是協力合作。駕船不是鋤地。鋤地的時候鋤頭想朝哪揮都行,駕船的時候船帆偏一度,整艘船有可能飄到大海深處,包括掌舵人自己也要淹死在大海里,所以駕船尤其講究紀律性,講究嚴格的條令與協調一致遵守紀律。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船長想叛亂,只要船上有一個船員不願意隨從,稍加破壞,他就開不走那艘船……。與之相反,陸路上經過千山萬水,出事的可能比海上大的多。所以,你剛才所說的,純屬杞人憂天——至為可笑。“
其實張田作為傳統地陸軍將領,剛才對水師地作用也有點懷疑,但李閎搶先把他的問題問了,聽了趙興地回答,他有點慶幸自己的嘴,幸好慢了半拍。
如果按趙興所說的做,水師就不再是收藏品,相反,它主動出擊,頻繁護航。每次護航過程中都利用空閒的艙位搭載一些商人和貨物,這還能虧損嗎,簡直是搶錢麼。
有水師戰船強大的武力保護,哪怕水師索要運費高一點,商人們也會優先考慮搭載水師戰船,如此一來,贊助廣州水師就成了一項“投資”。
“一萬貫——平常這筆錢可以買三艘大船了。不過,離人所說的船恐怕價格更高,但想必更加物有所值,下官宦囊乾癟,只能掏出這麼點錢,離人看著辦吧,反正我統統交給你掌管了,水師要建立,下官此舉也算是為國為民出點力”,張田算清了自家財產,擺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假惺惺的說。
退職的前任廣西經略翟安剛才一直沒說話,此刻插話:“在下原本要去京師廷對,可最近一直覺得身體不舒服,打算告病致仕。恰好宦囊還有點餘錢,張經略為廣南東路資助三艘戰艦,在下也比照這個數目捐資建軍,不知趙大人意下如何。”
李閎是貶官,等待朝廷的處置,這種美事攤不到他頭上,他有點懊惱,其餘的人得到趙興的響應,開心的哈哈大笑。
趙興是何人也?全大宋第一會賺錢的“點金手”,跟他搭檔過的人個個都掙得盆滿缽滿,如今,咱家有機會把錢交給他經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