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苦熬了這麼多年,眼看跟隨團練就要發財了,卻要進到禁軍去,每日拿那筆死錢,還有可能調到別處去戌守,比如河北、河東……誰耐煩去死?”
“先上船,我們把今天的事敲定”,趙興催促,船上,鄧御夫已經站在跳板口,衝這裡微微點頭,示意人到齊了。
趙興那座裝飾豪華的大艙裡,艙裡椅子不夠,許多軍官們便席地而坐,他們撫摸著鬆軟的阿拉伯地毯,一邊嘖嘖不已,一邊輕罵:“籤判可真是會享受啊,等老子有錢了,也去買上這樣一塊地毯,別的地方不鋪,就鋪臥室裡。來了興致,揪上一個婢女就在地上打滾,可舒服著呢。”
趙興帶著張用、鄧御夫走進艙裡,那些人稍稍坐直了身子,迎接三位長官。趙興讓張用坐主席,但張用卻推遲不受,他脫下靴子,也坐在地毯上,一邊拍著地毯一邊問:“離人,這東西哪買的,板橋鎮裡有賣的嗎,我也去買一張。”
趙興低頭看了一眼地毯,報出一個讓張用咂舌地價格:“一千五百貫。”
眾軍官們都沉默了。趙興在自己地桌子後坐下,幾名以色列人端著賬簿進入,他清了清嗓門,說:“我先介紹一下情況,我們已經跟錦州水軍交易了兩次,現在大雪封山,女真人夾溫兄弟那裡還有三千匹馬,急待出售。錦州水軍有馬、皮毛、還有一些金器。
第二次交易的時候,我們已經約定,貨物暫時都轉移到錦州外面的一個小島上,那個小島沒有人煙,我將它命名為覺華島。此島冬天海水封凍,唯有西側有一條洋流,沒有封凍,但西側崖高,船不容易靠上去。我與錦州方面約定:明年開春,錦州水軍會想法在那裡修一座碼頭。今後,那裡就是我們的交易點。
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密州水軍有兩個鈐轄,五個都指揮。每月二十五日出海巡邏,一邊操練水軍,一邊駛往覺華島。在那裡停留三天,交易完畢則返回,依舊用五天時間,航行總共十三天。下一船隊恰好續上,趕在每月十號出港,依舊是五天訓練,三天登島停留,五天返回。而後,放假兩天。
按這個計劃,我們至少需要五支船隊,一支船隊去覺花島;一支船隊要在灣口附近維持正常巡邏;兩隻支船隊時刻在板橋鎮駐留,隨時保持待命;還有一支則在渤海外海,監控高麗與女真沿岸動態。為什麼監控女真海岸……嘿嘿,說我怕他們去告密,那是騙你們的,實際上是我不想讓他們插手我們的生意,而且,我希望去哪兩國做生意者都需經過我們的許可。
怎麼,你們也從這裡看到錢了?好,我是這樣計劃的:五支船隊。每半月一輪換。每次出動五艘船,做一期錦州貿易,做一期灣口巡邏值守,做一期高麗海巡邏,做一期水寨留守。做一期假日。五班輪流,一個輪班下來恰好五個半月。
關於經營地收入,我是這樣計算的,每次一個鈐轄帶隊,出動五分之一人馬,五撥輪換。收益如何分配,我需要諸位想出個辦法來。但我有一個原則:每次出海地貨物收益。需要給我們上交兩成,上交部分,半成用於打點州衙裡地官員,半成留作養軍之用,還有一成我跟團練使大人平分。
此外,還有召集效用隨船隊出發的事情。誰沒有三親六故,再說效用跟了我們,還有那些沒船出海地親眷,也得允許人家親戚湊個份子。參一腳吧。所以隨船效用帶多少,每次帶多少條效用船,這都需要大家商量出一個數額,這個數額如何分配,我們也需商量出一個規則。
最後就是交易部分了:我跟錦州水軍已經約定。錦州方面由宣祈出面。我們這一方面出面地是一賜樂業人。每撥船隊我都會派一名一賜樂業人做掌書記,所有交易都需經過他而完成——貨物都必須由他登記入冊、交易的價格可由雙方自己協商。但最終地交易必須在掌書記的面前完成。
也就是說,我們雙方的交易必須在宣祈與我的掌書記共同見證下,才能算完。否則的話,他的貨物禁止上船,誰敢拉他的貨出海——請諸位體諒,我們做地是不合法生意,若有違反規矩者,那就是禍害,我容不得他去告密,不跟他客氣,直接裝麻袋沉到海里。“
一次貨物抽稅兩成,這比市舶司抽稅還重,但想到這是一份走私生意,其中地利潤很豐厚,而且誰帶船隊出去,也多少能夾帶點私貨,軍官們稍一考慮,立刻同意了這一數額,接著,他們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所有的利益都得到均衡。一份內部分贓協議達成了。其中包括船上貨艙的分配、效用船的俸額,以及每船可攜帶的親眷的額度分配……接著進入了執事人員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