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蛇,許多交織湧動的青蛇,最前頭是一個黑袍臉白的陰鬱男子,身邊跟著一個青衫的清秀男子。
青衫的是青騰蛇族的首領晦則,黑袍正是萬年蛇妖殷橈。
令人頭皮發麻的蛇潮湧到眾人面前。
神武微微眯起眼,長槍砸地,看著殷橈質問:“殷橈,好好的南澤不待,跑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殷橈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遙遙落在方妴身上,青幽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擺擺手,漫不經心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架的。”
“找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他見方妴朝他看來,低垂的眉眼便展開,朝她露出一個自以為非常溫柔的微笑。
眾人看著那老蛇妖忽然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一陣毛骨悚然。
方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意有所感,但並沒有心情去探究,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冬君臉上。
“拜見主人!”
一陣高呼聲傳來,蛇男晦則看著呂叄,帶群蛇朝他跪拜。
眾人又被整得暈頭轉向,人人皆是一個頭兩個大,數張臉茫然無知。
有人低聲道:“這個殷橈修為到底有多高深,妖氣竟然能濃烈到這種地步,我感覺飄到我臉上了。”
“我也感覺到了,萬年蛇妖的氣息,真是恐怖如斯,他若動起手來,也不知道我們加起來……等等,好像……不是他……”
忽然,眾人發覺身邊有一陣更加強烈的妖氣瀰漫開,搜尋一圈,目光最終落在呂叄身上,只見他身上妖氣沖天,比之殷橈更甚。
“他,他是妖!”有人指著呂叄,驚恐大喊。
呂叄低下頭,看見原本系在手腕上的銀絲白珠掉落在地上,渾身妖氣已經無處可藏。
殷橈微微一笑,對呂叄恭恭敬敬的拱手道:“珣方老兄,萬年不見,一向可好?”
呂叄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淡道:“你認錯人了。”
神武扶額,痛苦呢喃,“這亂七八糟的,都什麼跟什麼啊!”
要是神英在,起碼能說會道,鎮一鎮場子,可神武是最不適應這種扯皮的場面,還不如把他放到魔窟去大戰三百回合來得痛苦。
麒麟山已然徹底亂成一鍋粥,神武大手一揮,對眾人道:“通通上天!去凌霄寶殿!”
他是管不了了,誰捅的簍子誰來補!
他忍著怒氣,招呼眾人上天。
那廂呂叄不肯把冬君放下,方妴和雲遙攔著不讓他把冬君帶走,三人僵持不下。
殷橈見狀,大喇喇的飛身上前,站在方妴身後,咦了一聲,愛屋及烏地問道:“這小神仙怎麼了?”
可惜沒人搭理他。方妴氣得七竅生煙,朝呂叄吼道:“她都暈了,你還想帶她去哪裡?你是想把她害死才滿意嗎?!”
呂叄一怔,垂眸看著冬君蒼白的臉,竟緩緩鬆開了手臂。方妴迅速將冬君從他懷中抱走,大步流星的朝山上走去。
滿山除去方妴、雲遙和麒靈老祖師徒外加邦邦,其餘人全部一擁而上,去了天庭,包括青騰蛇一族和殷橈也隨眾而去。
不過一夜的時間,麒靈山從熙熙攘攘的熱鬧喜慶,變成了血腥氣瀰漫的寂寥殘局。
諸神立於凌霄寶殿,帝晝坐在上方,頭束玉冠,未戴十二冕旒冠,垂著眸,沒有遮擋的面上沉著肅穆。
他已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聽殿內諸神七嘴八舌,眾說紛紜,有人信誓旦旦道:“呂叄妖氣沖天,殷橈又證實他是大妖珣方,所以,呂叄就是珣方!”
有人反駁道:“珣方早已死了幾千年,骨頭都化成灰了,怎麼可能是他?”
又有人提議道:“現在的呂叄應是什麼上古大妖幻化,不如逼他現出真身?”
“哼,話說得輕巧,他人就站在殿外,你倒是出去打啊,不知道誰被瞪一眼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跑了?再說了這是一個人的事情嗎!自然要大家聯手解決!”
諸神你一句我一句,吵嚷個沒完沒了。
帝晝眉頭微蹙,拍案道:“都給朕閉嘴!”
神武站在一旁,心中不由哀嘆,神英竟能掐會算,躲了這麼個爛攤子,他也該準備收拾收拾,去凡間歷劫和神英作伴了。
眾神顧左右而言他,卻害怕得罪天帝,不敢直接了當的問他。呂叄到底是什麼人。
西境卻是藝高人膽大,大步上前,一攏長袖,拱手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