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來震天動地,一雙寬肩厚實,膚色黢黑,頭頂一對大角,臉肥而方,大眼牛鼻,唇厚如香腸。
這女人倒是好辨認,一頭黑牛精。
男人的臉色相當難看,又冷又臭,如茅坑的一塊石頭。他一路走著目不斜視,任憑他旁邊的女人如何發嗲撒嬌,也絕不肯轉頭看她一眼。
女人倒是逗他逗得趣味橫生,將大腦袋擱在他頭上,小鳥依人的喚了一聲,“夫君~你怎麼不理人家呢。”
矮小的毒蟲精牙都要咬碎了,只覺自己平生沒這麼憋屈過。
原本她這麼一聲“夫君”可以把他的心叫得怦怦亂跳,然而此時聽起來,卻是味同嚼蠟,毫無欣喜可言。
原來呂叄招架不住冬君軟磨硬泡,同意喬裝進入南澤,誰知冬君竟給他打扮成這猥瑣醜陋模樣,他自個醜就算了,好歹他看不見,誰知她更醜。真真瞧一瞧都要晃瞎眼。
冬君一開嗓,渾厚粗重的聲音便從喉嚨間傳出,哈哈哈的笑成了哞哞哞。
呂叄閉了閉眼,痛苦道:“安靜點,吵得我頭疼。”
黑牛精不滿的“嗯~”了一聲,牛臉在他頭上蹭了蹭,拉住他的手往自己又硬又粗的腰上一攬,嬌嗔道:“夫君~你摟著我走嘛~”
樹上的鳥見了此情此景,撲騰著翅膀嘩嘩飛走。
路邊傳來什麼小妖怪的乾嘔聲。
冬君一聽,大眼環顧四周,叉蹄怒道:“誰啊!真沒禮貌!”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