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站著眾峰主, 見那黑袍人看過來, 立刻記起了他被打傷臥病在床許久的女兒, 以及那被搶走的傳承功法, 頓時一股無名火起, 呵斥道:“魔頭!你搶我宗傳承功法,還打傷我的女兒, 如今成了俘虜, 還不速速交出功法!”
方闕身後, 聽說蘇霽出事趕忙前來圍觀的方蘭亭面色一僵, 整個人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
本來大家以為這場劫殺此時此刻就該散了,誰知方闕突然出聲, 他們才突然想起, 塵心宗也是這黑袍人手下的受害者。
不是所有宗門都有傳承功法, 但都有些自己一代代傳下來的寶物,這寶物或是法器,或是咒文典籍,彌足珍貴。
這下子大家也不打算走了,有幾個塵心宗境內的小宗門宗主更是義憤填膺,指著黑袍人罵道:“你都這樣了,還不趕快把功法交出來還給方宗主,也少收點皮肉之苦!”
那黑袍人冷哼一聲,語氣中是說不出的輕蔑:“你要怎麼讓我受皮肉之苦?來試試看。”
這回輪到那個小宗主說不出話了。
黑袍人修為比他不知高出多少倍,制服他的人是那位剛剛渡過九天雷劫的妖王,他想拍方闕馬屁,誰知那魔族被綁著動不了,卻一句話就將他堵了回來。
他能有什麼辦法讓對方受皮肉之苦,總不能命令楚照野幫他再摔那黑袍人幾下吧。
他不說話,黑袍人也懶得再追問他,不過是一個修為還沒到大乘的小嘍囉罷了,嗆他不如嗆另外一條更大的魚。
反正他這分身也保不住,倒不如在消散前多攪幾趟混水,看這些名門仙首表情失控也實在是件有趣的事。
他道:“你女兒說,功法是我搶的?”
方闕皺了皺眉,呵斥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竟然還要問我?”
黑袍人“哈哈”笑了兩聲,笑的十分難聽:“你可知,這功法丟失前一天的晚上,我就已經見過你女兒了?”
“……”方闕:“你說什麼…?”
“你又知不知道,我曾兩次來到過這裡,只為了替你女兒殺一個人。”
“不如你猜猜,你女兒用了什麼條件與我交換,才能差使的動我?”
他嗓音雖然沙啞難聽,可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方闕竟不知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一會兒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一會兒又忍不住想這件事的真實性。
然而楚照野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在一陣驚呼聲中,隱沒在人群裡的方蘭亭尖叫著飛了出來,直直飛到了黑袍人跟前,兩個人面對面,一同被桎梏在了半空中。
方蘭亭還沒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突然之間與黑袍人離得那麼近,顫抖著聲音朝方闕道:“爹…爹爹!爹爹救我!”
方闕顯然也沒想到楚照野會突然發難,又沒有膽子命令他,只能軟著聲音商量道:“妖…妖王閣下,這魔頭畢竟是魔族,說的話哪能相信,說不定剛剛的那些話都是他編的,不如把蘭亭放回來,讓她與這魔頭當面對峙,你看如何?”
楚照野哼笑一聲,冷聲道:“塵心宗傳承功法丟失那天,他確實來過靈谷山,還差點傷了阿霽。原來本座還在想,那時阿霽能力還未曾暴露,為何要不明不白的殺他,原來…中間竟然還真有人在作怪。”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響起了一聲聲驚訝不已的感嘆。
“什麼?!”
“原來那麼早的時候蘇大廚就被魔族偷襲過了!”
“這魔族說的話竟是真的,剛剛陶洺的事情他說的也都是實話,難道方蘭亭…”
謝道岐也在此刻開口道:“蘇小友被襲當天確實有同我上報。”
這一下更是佐證了那黑袍人所說的話,如果方蘭亭隱瞞了真正的時間線,那麼她很有可能便是那個在幕後指使黑袍人的真兇!
沒想到抓到一個黑袍人,竟然還能拔出蘿蔔帶出泥,不僅揪出了陶洺,甚至還與塵心宗宗主之女有著這樣不一般的聯絡。
蘇大廚到底造了什麼孽,分明兢兢業業的經營著飯堂,每天炒菜都炒不過來,竟然還要被這群小人記恨,三番四次偷襲劫殺,一個個都想要他的命。
大家看向蘇霽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
蘇霽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他都沒有想透過,為何方蘭亭如此恨他,哪怕他已經與塵心宗割袍斷義,也不願意放過他。
他覺得有些心累,淡聲問道:“方蘭亭,我自問沒有哪裡惹到過你,甚至連與你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