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猜想,卻並沒有一個人猜對。
畢竟任誰也沒辦法猜到,方蘭亭會是因為僱兇殺人,心神不寧,方才不敢出門,怕別人瞧出端倪。
僱兇殺人之事她不是沒幹過,只不過這次的性質不太一樣。
那黑袍人是何身份她並不清楚,甚至拿去做交換的物件也不是什麼普通法器,而是他們塵心宗的傳承功法!
能下定決心給他,並且認定黑袍人會幫她,不過是因為那功法只有塵心宗的現任宗主和繼承人才能開啟。
因此,方蘭亭倒不擔心黑袍人會將她的功法直接帶走,待到黑袍人殺了蘇霽,回來找她,她便偷偷捏爆繼承人獨有的傳訊符,通知長老殿。
屆時黑袍人被拿下,便能說功法被搶,人證物證具在,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如此一來一石三鳥,空手套白狼,功法依舊是她的,而蘇霽也沒命再活著,辰心哥哥和弟子們也不會再因為蘇霽疏遠她了。
想到這裡,她唇角不由得溢位一絲笑意,然而這笑意還沒持續多久,她又冷下臉,對著空氣咒罵起來。
“裝什麼神秘,拿了我的功法,殺個化神修士哪裡需要這麼久!虧你還說自己是大乘期修士,廢物!廢物!浪費我去找辰心哥哥的時間,待會兒定然要叫長老殿好好折磨你!”
“蘇霽,賤人!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被辰心哥哥厭棄,我又怎麼會低三下四的交出功法,你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怎麼比得上我的傳承功法!”
她狀若瘋癲,若是有人在這裡,定會覺得她瘋了。
只可惜為了保密,她已經驅走了蒼雀居服侍她的下人,無人能看到他這般又哭又笑的瘋子形象。
她滿心歡喜等著黑袍人帶來蘇霽身死的訊息,傳訊符一直握在手中,只等著黑袍人來後便立即捏爆。
然而方蘭亭從白天等到黑夜,從日出等到月亮高掛,她的房中也並未再出現第二個人。
黑袍人並沒有應約出現。
蘇霽有沒有死,功法還能不能拿回來,方蘭亭一概不知。
她漸漸有些慌了,從門口渡步道窗沿,眼中佈滿了血絲,一層又一層的擔憂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方蘭亭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黑袍人會拿了功法就消失不見。
那功法沒有她,如何能開?
難道黑袍人還能去找方闕不成?
黑袍人要功法,無非是想要知道其中的招式,可他必不可能開啟,只有在殺了蘇霽以後,方蘭亭才會為他解開功法。
她也是篤定了這一點,才如此毫無顧忌。
可如今事實告訴她,黑袍人真的不在乎。
他為什麼不在乎!!
傳承功法若是強行開啟會自毀,他直接帶走和拿了塊磚頭有什麼區別!
渡步變成了快走,方蘭亭一臉的惶恐幾乎憋都憋不住,她眼睛紅了整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如今蘇霽死沒死還另說,可弄丟了傳承功法,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她就完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方蘭亭六神無主,視線飄蕩之間,她看到了手上因為出汗而溼潤的傳訊符。
眸中神色變幻,只猶豫了一秒鐘,她便捏爆了傳訊符。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爹爹知道是她主動與黑袍人交換的。
方蘭亭往地上一跌,運起了十成十的靈力,避開心脈,往自己胸口毫無保留的一拍!
她霎時間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作者有話要說: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出自宋·釋惟白《續傳燈錄·溫州龍翔竹庵士珪禪師》
方蘭亭:不守信用!(口吐白沫)
分身沒了受重傷的黑袍人:你…khiygx…vzja≈ap;jjs!!
我的秘密
關聯著長老殿的傳訊符一經發出, 幾乎是須臾之間,所有峰主便都收到了方蘭亭的傳訊。
屬於少宗主的傳訊符一旦捏爆,便代表著主人受傷或是遇到了極度危險的情況。
此時此刻無論幾位峰主是否在宗門, 皆放下了手頭事物,第一時間趕往蒼雀居。
而身為宗主的方闕, 則剛接收到謝道岐傳訊給各派宗主關於魔族的靈力通訊, 還來不及震驚, 下一秒又眼睜睜看著那傳訊符爆了。
據他所知,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