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他？”程知行看向白夜，輕聲問道。
其實他已經明白了原因，只是想聽她親口解釋。
白夜歪著頭，道：“明知故問。你們抓了他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毒品，地下賭場，人□□易……”
程知行望著她，沒有說話。
白夜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她唇角帶著笑，像是一個吃到糖的小孩子，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興奮，開心地分享著自己的作案過程：“我在兩年前就推算好了今天的計劃，然後花了兩年時間接近他的兒子，透過他兒子的電腦感染了全公司網路。但目標挺謹慎的，用的獨立網路，廢了我好大力氣才讓他的個人認證也被感染。他的下一筆交易正好是一百億，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交易開始後，對他們從肉眼到資料，進行完全欺騙。”
程知行微微挑眉，道：“不害怕出現意外嗎？還是覺得憑藉你高超的技術可以瞞過所有人？”
“計劃出現意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親自上場？我把自己放在了這局棋盤上，操縱著所有的棋子的舉動，我成為了那枚王。”白夜似乎覺得他的回答很是無趣，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道：“我當然知道我的技巧並不高超，但是剛好比你們強了那麼——一點點。”
程知行多了幾分惱怒，道：“你就沒有一點法律意識嗎？你應該明白，只要你把那些資料交給我們——”
“他會給你們很多錢，或許沒有一百億這麼多，但是應該也是不菲的數字吧？然後是輿論公關，你們就會慢慢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淡化人們對它的映像。”
似乎激怒程知行是白夜現在唯一的樂趣，她欣賞了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一陣子，這才說道：“我當然有法律意識，也知道自己觸犯了法律，否則你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看到我。你手裡的證據根本不能把我定罪，而你也沒有想通我為什麼會犯罪，我的理由是什麼。在我給你留下線索之前，你也沒想到是我——太無聊了。”
程知行一拳打在桌面上，怒視了白夜許久，道：“我真是腦子有病，才會和一個罪犯廢話這麼多。”
白夜聳聳肩，也站了起來。
她也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牢房。
“程知行。”
程知行本能地停下腳步。
“你們眼中的他是個慈善家，而我是個罪犯。可最後，誰又能知道面具下的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呢？”白夜勾起唇角，回過頭看向他：“我覺得，世界上最極端的分類就是黑與白，善與惡。而我，則是灰，是中立。”
程知行也回過頭看向她。
她的笑容在慘白的燈光下格外迷人，讓人目眩神迷。
“你呢？”
“過！”
“太好了！”
“恭喜殺青！”
任心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謝謝，謝謝大家！”
“任心，恭喜，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了。”助理遞過手機笑著說道：“還有另一個好訊息——”
任心眨眨眼。
“一同入選的還有昊然，最佳男主角。”
周圍響起了祝賀聲。
這個學期結束，她就該從中戲畢業了，與公司的合約也快要到期了，蘇荷唯也和她詢問了續約的事情，讓她好好考慮。
時間過的這麼快。
當初《北愛》結束簽約的時候她還在想，籤五年的合約，這麼長時間，她能拍多少戲啊。
五年來，她也就拍了五部戲，一年一部，與其他同齡人相比，說不上有多高產，但質量也都還說得過去。
在這裡也或多或少交了一些朋友，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只是她在面對選擇的時候忍不住再一次猶豫了。
“昊然的電話。”
任心微微一愣，接過電話。
他總是出現的這麼及時。
“任心，你收到訊息了嗎？”
“嗯，我知道了，劉先生。”任心帶上笑容，道：“恭喜你入選。”
“你也是。”劉昊然帶著笑，道：“恭喜你，任小姐。”
大家調侃地看著任心。
“今晚我請客。”
“喔！”
《夜行人》是在二月中旬殺青的，此時已經快要開學，任心回北京休息了幾天，成功續約之後就開始繼續上學了。
三月《九州縹緲錄》開播，劉昊然再次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