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明突然緊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份力度中透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你身上的魔氣是怎麼回事?”
司卿的眼眸平靜無波,月光之下的面容顯得尤為恬靜。
雲月明眉頭緊鎖,心中那份隱憂愈發強烈。
“我被顧若山挖丹時……好像看到你的眼睛變了……”
變成了詭異的紅,血一樣的顏色,魔一樣的紅……
雲月明的聲音漸漸低沉,最終,兩人之間,只剩下了沉重的靜默。
良久,司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短促地笑了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這一笑顯得多有突兀。
“如果我變成了魔,你會殺了我嗎?”
他的話語輕得如同夜風拂過,彷彿只是問她今天天氣如何。
卻字字落在雲月明的心湖,激起層層波瀾。
雲月明凝視著他,相識四年了,她從沒像此刻一樣茫然,面對司卿這個問題,她甚至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曾把司卿當做潛在的金大腿來培養,但不知什麼時候,這種想法已經變了。
在朝夕相處之中,她已經把司卿當成了可以信賴的夥伴,或者可以說……是比男女主更親近、更靠譜的夥伴。
若司卿成了魔……
她的視線描繪著他冷峻的輪廓,少年長大了,連模樣都成熟了不少,那張俊美的臉龐此刻在月光下竟然顯得格外溫柔,像是期待著她的答案,又像是等待她的審判。
“你呢?你會殺我嗎?”
她的呼吸難免有些急促。
如果司卿想殺她,他有很多機會。
是之前實力不夠,還是時機不對,又或者說,他在圖謀什麼?
雲月明腦子裡凌亂地翻湧出雲飛揚對司卿的種種態度,心裡有了更多猜測。
司卿的笑容漸漸淡去,他凝視著雲月明,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認真:“不會。”
雲月明驀然抬眸,對上司卿的目光。
“阿月,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你。”
他的語氣出奇的堅定。
雲月明呆呆地望著他,心中懸著的大石像是跌入了一團棉花上,被一股柔軟的力量包裹著,暖融融地呵護起來。
“那……”
她動了動嘴唇,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你身上怎麼會有魔氣?”
長久的沉默之後,司卿看著她:“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
雲月明原本期待著他能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但他說不知道,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司卿從一開始就沒有記憶,他連自己的靈根何時被人剜掉都不知,又怎麼會知道身上的魔氣是什麼原因。
“我自然信你。”
雲月明凝視著他,關切地提醒,“可你不能這樣下去,總得想辦法把魔氣去掉才行。”
身上帶有魔氣,不管在哪裡,其他修士遇到定會不容分說就要開殺,哪會聽他的解釋。
司卿輕輕點頭,他伸出手,溫柔地撫了撫雲月明的髮梢,彷彿是在給予她無聲的安慰:“放心,我有分寸。”
“阿月,我要去天道門。”
雲月明頷首,她知道他想去。
“我有辦法讓你的身體恢復到被挖丹之前。”
他扶了扶她的髮釵,避免滑下來,“但你要幫我進天道門。
如何?”
這是……談合作?
“我當然會幫你!”
雲月明承諾,“就算你沒辦法治好我,我也會幫你進天道門的。”
“那走吧。”
司卿站起來。
雲月明愣住了,去哪?
司卿走在前面,心中暗暗喟嘆,原本打算慢慢來的,但她好像比較聰明,既然如此,倒不如一次性把遺留的問題都解決了。
也好斷了念想。
雲月明沒想到司卿所說的治療需要進後山洞府,那是她閉關時所在的洞府,洞內一切用品都按照明月殿的規格。
雲飛揚打造閉關洞府時,就生怕委屈閨女半點。
兩人進了洞,洞內有一張上古紅玉打造的靈玉床,靈玉床蘊含的靈力渾厚,有助於修士破境時穩住周身靈氣。
司卿往靈玉床上盤腿一坐,示意雲月明坐下,雲月明一臉狐疑地與他相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