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楓有開後宮的渣男體質,她不想挨那麼近,嫌棄。
“我來這裡已經一百零三年了……”
或許再過些年,她會漸漸忘記時間,忘記來處。
顧聽楓再次驚愕,是他草率了。
“奶奶,你是清朝人?”
雲月明一時沒忍住,一掌推他的腦袋:“你才清朝人!”
顧聽楓訕訕賠禮:“抱歉抱歉,我還以為……”
“咱們的事以後再說,你說秋月寒江不能用是怎麼回事?”
雲月明神情嚴肅,顧聽楓立即正襟危坐,對方也是穿越的話,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你不知道這事?不是,你沒看小說嗎?”
顧聽楓先是詢問。
雲月明重申一次:“我來這裡一百多年了,看過的內容早就忘了。”
顧聽楓從激動轉為失望,他道:“因為,秋月寒江曾是大反派宿少寒的佩劍。”
這是雲月明第二次從顧聽楓這裡提及“宿少寒”
這個人。
“宿少寒……到底是誰?”
欣榮園。
司卿在一片混沌中醒來,雙目無神,呆呆地望著屋頂。
他記得他握住了一把劍,看到了一些畫面。
那時春意盎然,漫山遍野都是絢麗的野花。
他在與人比劍,兩個半大少年穿著門派弟子服,一招一式地比劃著。
“師兄,我有一劍,請賜教。”
他迅速調整姿態,長劍在手中翻飛起舞,劍光快得化作一道道凌厲的殘影。
另一位少年比他年長些許,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全神貫注地捕捉著他的每一步動作,見招拆招。
忽的,他飛身而起,劍鋒橫掃,師兄猝不及防地以劍擋下攻擊,防禦自身,卻見那滿山飛花盡數被捲起,眼花繚亂的花雨排山倒海而來。
破開重重迷障,他的劍鋒指向了對方,點到即止。
師兄舉手投降,就地倒在一片花海中放聲大笑。
“你這是什麼招數?”
他徐徐降落在花海之上,優雅地挽了個劍花,煞有其事地想了想。
“就叫……萬紫千紅吧。”
師兄從地上爬起來,拍掉粘在身上的花瓣:“行,回頭在雨打飛花劍譜加上這一招。”
兩個少年並肩而行,遍野的春意生機勃勃,身體裡四肢百骸彷彿有什麼正在悄然生長,彷彿枯木逢生,白骨生花。
……
司卿靜靜地躺著,分不清那是劍靈的記憶,還是他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沒有見過長這副模樣的師兄。
神智漸漸回攏,清醒之後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渾身劇痛,如同剔骨剜心。
照料他的弟子過來看見他醒了,連忙出去喊來圭垚。
圭垚急匆匆地來到,首先聽到的是他的乖徒兒氣若游絲地開口,聲音沙啞:
“……師尊,少宗主呢?”
圭垚差點滑了一跤,酸溜溜地幫他把脈,還不忘回答他的問題:“少宗主回明月殿了。”
“……我取到劍了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
他臉色蒼白如紙,疼痛讓他幾近無法發聲,可聲音裡卻還透著一股倔強。
圭垚又心疼又氣憤:“你知不知道里面多危險?那麼強的靈壓,你還繼續往深處走,扛不住靈壓會爆體而亡的!”
他抿緊了雙唇,一語不發,蒼白的指節微微收攏,他進去了,也在劍陣裡打得淋漓酣暢。
可是他沒有靈根,感受不到靈氣,自然也就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壓……
“哦……”
他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圭垚剛提起的一股氣瞬間洩了下去。
得,責罵這徒弟,他算是踢到了棉花了。
顧聽楓把他所知道關於宿少寒的事情全盤托出。
宿少寒竟是一萬年前,被她爹雲飛揚封印在銀環島之下的大反派。
顧聽楓說書上對宿少寒的描寫甚少,只提到他曾是清一仙尊最驕傲的弟子,是修仙界的天之驕子。
宿少寒八歲進天道門,十五歲編寫出《雨打飛花劍譜》、《療愈集》,十九歲到達化神境。
光聽形容,雲月明都能想象到那是一位多麼驚才絕豔的少年仙君。
“等等,你說雨打飛花劍譜是宿少寒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