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活的挺不容易的人,心裡有很多算計。
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或者倒過來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鄭二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啥名了。那你知道我大嫂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啊,叫白小玲。”
她是真的知道。她來的時間不算長,對別人家的事可能只知道個皮毛,對鄭家的事情知道的就格外多一些。
她來到這兒沒多久,斌斌組織了一次清談,地點就在慶麗家,參與的人是柳樹屯的青年婦女骨幹。她們計劃成立一個婦女突擊隊,想要為國家發展做出貢獻。種更多糧食,養更多的豬,產更多蜂蜜,收更多的水果和蔬菜,還要種更多的棉花,織更多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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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柳樹屯又擴大了養豬場和養雞場,開了更多荒地,還嘗試規模化養鴨養鵝,所有農副產業全面開花了。
女子突擊隊功不可沒。這個突擊隊的第一任隊長是錢高韻,副隊長是慶麗,別人沒爭過她倆。後來高韻調走,慶麗順利頂上,成了隊長,五美當了副隊長。
男同志也跟風成立了一個男子突擊隊,跟婦女同志打擂臺呢。誰都不想輸,拼的你死我活。
她和嚴東生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但和這些人一比,又覺得自己還沒有竭盡全力,還可以再使勁壓榨一下自己的潛力。
幸好斌斌在婦女突擊隊成立之初就跟赤腳醫生達成了合作,請醫生定期給突擊隊成員檢查身體,確保她們的健康不受損害。
一旦對自己壓榨太過,赤腳醫生就會及時發出提醒。還會定期給她們做做按摩之類的。
那天談完正事,大家就開始閒聊,都是青年女同志,難免會說到感情問題,為了避免大家在婚戀問題上踩坑,斌斌建議五美講一講她在鄭家幹活那一天的具體情況,她幹活的時候,鄭家每個人幹了什麼、說了什麼、表情如何,希望能借此讓大家看透人性。
畢竟,都是涉世不深的年輕人,頭腦聰明≠心眼多,很多人心思單純,被騙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五美在斌斌的引導下一點一點的回憶、講述,她在旁邊全都聽著吶,對鄭家這些人的性格也算比較瞭解了。
不能說他們十惡不赦,但絕對不算絕對意義上的好人,和大隊裡大部分單純樸實的人比起來,鄭家人的心眼太多了。他們自私、狡猾、愛佔小便宜,為了自己過得舒服、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們可以欺負人,甚至是一定程度的剝削和壓迫。
這個被欺負的人,指的就是未來有可能成為“鄭老三媳婦”的姑娘。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事情難免就會有很多。鄭大嫂和鄭二嫂在那個家裡深耕多年,有一定的基礎,而且她們雙方利益一致,只會合起夥來擠兌鄭老三媳婦。
但偏偏她們還是“笑面虎”,嘴巴甜,讓你幹活一口一個謝謝,一口一個辛苦了,一口一個賣慘,把人架起來,讓你覺得不幹都有點不好意思。
鄭蘭萍和李愛雲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鄭蘭萍說話難聽,連諷帶刺,李愛雲說話動聽,幫女兒描補,說她年紀小、不懂事,話裡話外都是“你如果跟她計較那就沒意思了”。
這些人因為共同利益站到統一戰線上,哪個年輕姑娘嫁過去都沒好日子過!除非這個姑娘聰明絕頂、特別厲害,有孃家可以依靠,鄭老三也一心一意的護著她。但這根本不可能,就鄭老三護著她這一點就無法奢望。
不管是誰嫁過去,身體上和心理上肯定都會受到摧殘。
五美當天不就傻不愣登的幹了一天嗎?
她傻乎乎地幹完,回家以後才想起民兵訓練的時候姐妹們跟她說的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可能會成為鄭家的使喚丫頭。
再加上後來發生了腳踏車事件,才讓五美下定決心退了婚。
那次清談之後,年輕姑娘們達成了一個絕對共識:女不嫁鄭老三,男不娶鄭蘭萍。
這倆人實在都不是良人。
沒想到,這家人自己崩了。利益共同體產生了分裂,陳秀凡同志率先反叛了。
嶽錚透過五美的講述和自己的分析,其實對鄭二嫂並沒有多少好感。
但是,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她積極追求進步,嶽錚願意拉她一把。更何況,就算她不追求進步,依然願意過之前的生活,那也不是她捱打的理由。如果她的行為傷害到了別人,那再說。一碼歸一碼。
除了之前爆出了會“欺負鄭老三媳婦”這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