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自他免職居家後,幾個兒子都收斂不少,長子裴璋也不敢去平康坊嫖妓了,一家人夾著尾巴做人,裴觀嶽照例訓斥完幾個兒子後,才施施然去了書房,而書房裡的盧裕民,茶都換了三次了。
盧裕民見裴觀嶽進來,他面上並無不快神色,而是端起白瓷茶盞,飲了口,放下道:“裴尚書真是事務繁忙。”
裴觀嶽坐下,皮笑肉不笑:“我裴觀嶽畢生心願,高官厚祿,光耀門庭,也許在為國為民的盧相公看來,這心願過於庸俗,但如我這般沒有祖先門蔭的人,箇中艱辛,盧相公豈會知道?我這心願已完成大半,奈何四個兒子都不成器,需要時刻教誨,哪有盧相公的侄兒出息?”
他陰陽怪氣半天,其實就是不滿盧淮,盧裕民不輕不重回了句:“吾家懷信的確出息,十七歲就中了進士,任國子司業的時候,大考小考回回都是上上等,他雖過於耿直,但多加磨礪之後,將來必是宰輔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