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麻紙上一筆一劃寫下關於沈闕一案的奏疏:“總要有人堅持的。”
李楹長如蝶翼的睫毛微不可見顫動了下,她盯著他手腕的傷痕,心中湧現一陣酸楚,她說道:“你以前,都是一個人堅持,現在,有我幫你。”
崔珣停下筆,他轉頭看向李楹,微微一笑:“好。”
一篇千字的奏疏,在添過兩次燈油後,終於寫完了。
李楹捧著墨跡未乾的白麻紙:“你想親自去押送沈闕?”
崔珣點頭:“沈闕知道太多,如果有人半道截殺他,那所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李楹想了想:“也對。”
她問:“你想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
李楹有些難過:“這樣啊……”
那樣,他們要將近二十日不見了。
崔珣也看出她的難過,他抿了抿唇,還是道:“我會和察事廳武侯一起去,你還是留在長安吧。”
他也沒有跟李楹解釋為何不能帶她去嶺南,或許,因為此行太過重要,他踽踽獨行六年,落得一身傷痕,半生罵名,如今終於得見一絲曙光,他不想有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