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吳郡,你會重新成為六年前的崔珣的。”
六年前的崔珣,是什麼樣?李楹並沒有見過,但她在郭勤威的講述中聽過,大抵是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她沒有在他最美好的時候遇到他,而是在他最不堪的時候遇到他,她對此,並不覺得遺憾,美好是他,不堪也是他,她不會因為過往的美好,就耿耿於今日的不堪,那樣只會傷人傷已,值得她花費心神的,應該是與他的今日和明日,而不是昨日。
崔珣微微一笑,頷首道:“嗯。”
他也很期盼,能和她一起,早日去揚州,去吳郡,去開始新的生活。
在白露茶湯的嫋嫋清香中,李楹看著崔珣寫的“閒夢江南梅熟日”
,她道:“下一句,不是夜船聽笛雨瀟瀟麼?”
“是。”
李楹笑道:“那下一句,讓我寫。”
崔珣莞爾,於是拿起松煙墨錠,為她研墨,不過墨還未研完,府外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