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著崔珣,一言不發,李楹抿了抿唇,只能轉頭,盡力分辯著士兵和牧民說的突厥語。
她聽到幾個牧民起鬨道:“讓他像羊一樣爬!”
“漢人!
像羊一樣溫順,才能保命!”
“有骨氣做什麼俘虜,怎麼不自殺?”
“爬過王庭,我們就不殺你!”
嘲弄聲一浪高過一浪,李楹看崔珣表情,那是極盡憤怒的屈辱神情,崔珣在邊關三年,應是會突厥語的,他定然能聽懂這些人在說什麼,他脖頸的繩子又被狠狠一拽,他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踉蹌而行,背後又捱了狠狠一鞭,鞭子打在披著的羊皮上,沒有傷到他,但是卻讓他更像被驅趕的羔羊了,眾人又大笑起來:“什麼天威軍,就是廢物!”
鑼鼓聲中,兩道都擠滿了前來觀看的突厥軍民,眾人臉上都是興奮和嘲弄的神采,崔珣雙手被反綁,脖頸上栓著牽羊的繩子,背上披著血淋淋的羊皮,間或還有突厥兵手執馬鞭,鞭向他後背,如驅羊般驅趕而行,李楹都不忍心再看,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也終於理解為何崔珣對在突厥的遭遇閉口不提,任何一個人,遭受這種侮辱,都不會願意再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