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看著爸爸,輕聲問:“爸爸,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房間裡配備齊全,但誰也沒想到小孩需要睡前故事,簡楊從外面進來,說:“我來吧!”
季聞識冷聲道:“出去。”
無憂擰了擰眉,看了簡楊一眼,又看了爸爸一眼,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句:“爸爸,你不要兇簡叔叔,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媽媽的好朋友。”
儘管她喜歡這個爸爸,也覺得很新奇很新鮮,但簡楊卻是陪伴照顧她更久的人,她內心其實更偏向簡楊。
所以她不說還好,說完季聞識更覺得妒火難抑。
但為了樹立一下自己好父親的形象,他最後還是和緩了神色:“爸爸沒有兇他,只是希望能跟你單獨待一會兒。
他陪你那麼久,爸爸卻沒有好好陪過你,悠悠不想跟爸爸單獨待一會兒嗎?”
他神色露出一些脆弱和失落來,好像極其難過似的,無憂便心疼了,小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輕輕抓住爸爸的手:“想,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吧。”
季聞識沉默片刻,準備得很周全,但卻正好沒準備故事書。
他只好掏出手機臨時搜了一篇讀給她聽。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小姑娘依舊精神奕奕。
他合上手機,板住臉:“該睡覺了,你媽媽說你九點就該睡了,現在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無憂不情不願“哦”
一聲,討價還價道:“那爸爸再陪我十分鐘可以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季聞識沉默。
他太習慣發號施令,也不喜歡別人跟他討價還價,在公司裡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那個,他並不太懂如何和小朋友相處,理智告訴他小孩子從小就要立規矩,可感情上又忍不住想,只是想要十分鐘和爸爸交談的時間,真的就不能滿足嗎?
不能。
想說什麼明天可以說。
她已經七歲了,該懂得自由是建立在秩序之上。
可她那樣祈求地看著他,他真的很難開口說一個“不”
字。
“五分鐘。”
到最後,季聞識還是妥協了。
但無憂還是很開心,被子掖在脖子,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微微朝向爸爸,好奇問:“你和媽媽怎麼認識的?”
“以前她和我外婆是鄰居。”
“那就是……太姥姥。”
無憂努力換算了一下。
“嗯。”
季聞識撫摸她的臉頰,“改天帶你去見太姥姥,她看見你肯定很高興。”
無憂重重點頭,繼續追問:“然後呢然後呢?”
-
夜半,周凌飛低頭站在落地窗前抽菸,周凌越下樓,正好看見,沉默片刻,走過去。
“二哥……”
周凌飛輕頷了下首,依舊安靜看著窗外。
外面滂沱大雨,這一角便更顯安靜。
周凌越也點了根菸,吐出一口煙氣,哥兩個很少有這樣單獨安靜待著的時候。
周凌飛微眯著眼看窗外:“今晚估計很多人睡不著了。”
唐不悔就像是颶風,過境之時,摧枯拉朽,無差別攻擊,沒有誰能倖免。
玻璃的反光上,映照出周凌越半張臉,其中一個眼球用了最好的填充材料,但依舊可以看出來是義眼。
那大概是唐傲寒出事後的第二年,一場雪災,周凌越被困在歷城,這邊有一項很重要的專案,他冒雪趕回來,路上出了車禍。
摘了一顆眼球。
看似是意外,但周凌飛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也是那時起,他才開始懷疑,唐傲寒的死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當時他就問過他哥:“你覺得跟唐傲寒有沒有關係?”
周凌越只是搖頭,但表情也沉重。
“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哪怕是他和唐傲寒在一起的幾個月,生活都一直平靜如水,更何況那時她已經去世很久。
至於這場車禍,就連他自己都只能說一句運氣不好引發的意外,當日天氣原因飛機停飛,高鐵延遲,高速封路,他急於趕回來,所以開車走了國道線,拐彎的時候,連人帶車翻下去的。
車子沒有被動過手腳,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會選擇走國道線,怎麼看都是一場意外。
可是……
那位黎先生是車禍,dl的賀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