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走過去攙扶著他:“爺爺,您知不知道,人還可以活到一百歲,您要抱有希望。”
許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說:“還是你嘴甜,但是爺爺這把老骨頭,恐怕是不行了。”
許昭柔從門口走進來,坐在餐桌上說:“爺爺,以前您說我嘴最甜,我拼事業去了,現在是越來越偏愛小非,您就差讓他改名叫許非。”
“你這丫頭,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許老爺子拉著齊非坐下,笑容慈祥問道:“前段時間工程坍塌事故,是不是受傷了?現在好點沒有?”
齊非搖頭:“不礙事,傷在胳膊上,現在已經結痂,不疼了。”
許老爺子:“聽說是為了救你哥?怎麼這麼傻。”
齊非眼眸微閃,他勾起笑容,眼角彎起,那瞬間,有點像發病時瘋笑的樣子,漁翁得利……他懷疑過任何人,唯獨沒有懷疑老爺子,
他在帝都的那段時間,調查過老爺子以前的資料,很多惡劣手段,最後坐擁金融界排名第一的首席公司。
對他這麼好的人。
也可能是背後給你捅刀子的人。
他手段高明,無非就是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哥哥?
齊非還是裝腔笑著說:“畢竟我和哥哥關係好,爺爺也不用擔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他。”
許昭藺神情凝重,老爺子心機深,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年輕時就沒少作惡。
隧道坍塌的事,他現在更加肯定,幕後指使就是他。
想讓他們兄弟徹底反目,他憎恨自己,已經到這種程度。
這張大餐桌,很久沒有坐滿過。
每個人彷彿心懷鬼胎,許老爺子坐在中間,逗著旁邊的小曾孫,源源也很活躍。
一桌子人吃飯時很安靜,彷彿都有話,但是都不敢說。
許昭柔是這裡面最沒心機的那個,直接開口笑道:“爺爺,我這次回來,是辦理過戶手續,您說話,會把a市那塊兒地給我,要不然幫我辦了唄,我還等著做生意呢。”
許老爺子笑了笑:“好,明天給你辦,你有這個心,爺爺自然支援你。”
許昭藺聽後也開口:“財產繼承權我可以退出,但是,我要安城東海和西海的掌控權,這片管轄區,一直在您手上,也該讓權了吧,爺爺。”
許昭柔插話說:“爺爺,不要聽他的,海上關卡是國內運輸最重要的一環,必須交給岑安才能放心,就算許昭藺想要,您大可以把財產分給他一半,但是其他產地,肯定是要交給岑安。”
許致斌皺眉,拍了下桌子,瞪眼看著他女兒,許昭柔見狀,就沒再說話。
許致斌低聲說:“爸,我們兩個準備退休,許氏集團那邊後期會全權交給小藺,如果沒有您的那些管轄權,他沒有後臺很難把公司做起來。”
齊非是個最硬氣的人,什麼都不畏懼,直接說:“他賣假貨,管轄權給他,後面可以幫他掙錢,對吧?”
許昭藺聽見這句話,臉色大變。
剎那間,飯桌變得寂靜無聲。
許岑安踢了下齊非,這小子真是瘋了,說話也太直白,知道多招仇恨嗎?
齊非冷笑:“你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何曾想過,爺爺是怎麼想的呢?”
話題直接轉移到許老爺子這裡,他們幾個人大氣不敢出,齊非膽子太大了,年紀雖小,說話卻震懾人,讓這場團圓飯,直接變成僵局。
因為他要算總賬。
齊非中毒
許老爺子什麼也沒說,招了招手回答:“先吃飯吧,好好的中秋節,都是自家人,別因為這事傷和氣。”
許岑安沒想到,話都說這份上了,他爺爺居然沒有任何表態,按照以前的話,他應該會訓斥許昭藺。
怎麼會無視。
這頓飯,終究吃得不是很愉快,許岑安喝了幾口湯,勺子一直在碗裡舀著玩,也沒吃什麼,一直在想上次隧道坍塌事件,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咳咳……”
許岑安忽然一愣,聽到咳嗽聲回過神,看向旁邊齊非,見他捂著肚子,他眼神也變得慌張:“小非,怎麼了?”
齊非捂著腹部,咳嗽好幾聲,忽然捂著嘴吐出一口血,整桌人瞬間愕然站起來!
“小非!”
“小非!”
“怎麼回事?”
許岑安扶著他問:“哪裡不舒服?你剛剛吃了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